「都交往這麼久了,還叫他竹本先生?」許黎馳跟我在會議上咬耳朵,其他人假裝沒看到繼續開會。
「習慣了。」我聳聳肩,如果讓我回過頭喊他櫻亞,我做不到。
開會完,原本想打給竹本,但一走出來就看到竹本在沙發區坐著。想來他真可憐,下班時間還得上班,我已圓滿與嘉慶的一生,而他難道窮其一生做一副枷鎖,犧牲自己鎖住我嗎?
坐上快捷,我與他分坐兩端:「抱歉,今天開會太晚了,我先用個藥。」我拿出針筒注射。
竹本:「你憂鬱症的藥為什麼不用吃的?」
我搖頭:「打針方便又快。」
「你用藥很久了。」竹本坐到我旁邊來,今天我不排斥他靠近。
「嗯,治療中。」我扯起嘴角但不知道看起來像不像微笑,「治療」這個詞應該是為了痊癒,但我服藥只是為了減緩惡化。
「最近我可能會出去協防其他的基地,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竹本問。
「你不放心可以找別人監控我。」
聞言竹本蹙眉:「我不是想監控你。」
我雖然不滿邱心擇讓竹本成為我的「牽繩」,但轉念想想,某種程度他也保障了我的安全,有竹本看著,邱心擇也放心讓我維持現狀。
「危險嗎?」我問完隨即後悔自己的愚蠢發言:「打仗哪有不危險的?」
竹本望向我:「如果我有事,你會傷心嗎?」
「會,我會痛不欲生。」這是真的、非違心之論,想到我喜歡的臉又一個是亡者,我就無限唏噓。
竹本突然抱住我,眼淚浸濕了我的肩膀和背,我拍拍他的背:「已經過去的,就不用再糾結。」
「如果我非要糾結呢?」竹本揪著我背後的衣服:「明天是我的生日,你能陪我過生日嗎?」
明天······?我記得他沒有生日,明天其實是2年前他跟我求婚的日子。
「過生日我不方便去吧,而且我記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我出戰前想要過一次生日。可以嗎?」他坐正看著我的眼睛,瞳孔下方淺金淺金地反光,像黃昏中波光粼粼的湖水,我一瞬間被迷惑,想跳下那一抹清涼,可能是因為他的眼淚,讓眼睛裡像星星閃爍。
「過吧,不過是一日。」我剛失去嘉慶,當他頂著嘉慶的臉跟我提要求,很難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