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宇被扔进副驾驶的时候，脑袋还是蒙的，头还被狠狠磕了一下。他只记得刚才李行简好像来了，像是在外面等了他很久，并且跟高臻吵了几句架。

吵的什么，他记不清楚也没听见，两个人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直转。他只知道两人吵着剑拔弩张，然后自己下意识想去劝架，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臻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李行简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他可不信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然后自己就被粗暴地扔进车里，有人扯过安全带给他扣上，没调好还勒得他脖子疼。

李行简把所有的车窗全都降下来，晚上的凉风呼呼往里灌，他开的速度极快，衬得旁边的车好像残影。

他不断变道加塞，有几次差点追尾。后面的车主本想开窗骂人，看见立起来的车标和一串连号的车牌又狠狠憋了回去。

风吹的霍令宇脸都有点麻，几次急刹车之后，他的酒被吓醒了大半。

“哼，醒了？”李行简乜斜着眼睛看他，路灯的光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暮色在他的背后不断收拢。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赛车手，不管速度多么快脸上的表情仍然不为所动。

即使是傻子瞎子聋子，也能察觉出来此时的李行简不是一般的生气。

霍令宇说：“你怎么来接我了？”

“我不来接你，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霍令宇那么有本事？你说的朋友就是高臻，今晚就是跟他在一起吃饭？如果我今晚不出现，你是不是被人操了也不知道？”

听了这粗鄙的话，霍令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忙说：“你说什么，高臻是我弟弟，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想吗？”

酒精壮人胆，这番话霍令宇脱口而出，还顺便揭了他们俩重逢的老底。李行简脑子里的龌龊思想可是付出行动了，两人就是从不正当的关系开始的。

李行简说那样的话，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双标味道。

“这次也是，上次孙淼的事情也是，你能不能不要想太多？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跟谁交际、我跟谁吃饭你也管不着吧。就像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跟蔺光出去喝酒一样。”

“我那是应酬，你以为我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喝酒？”

霍令宇吼起来：“对，你不愿意，你不愿意的时候还把酒局上的男孩带回酒店去？”

李行简没料到他会反驳，怒不可遏，脚下的油门踩的飞起。

他怒极反笑，“对，今晚上的都是你的朋友。当年的严让也是，那晚在废弃工厂被猥亵的又不是你，你光明正大你无所谓，我去应酬被你说成那样，你人缘好谁都愿意跟你亲热，我因为那时候的阴影每次做都会呕吐，除了你！”

听见“严让”两个字，霍令宇立马噤了声。

他以为跟李行简交往，这件事也不会再被提及了。两个人就那么烂在肚子里，烂一辈子，有些地雷一辈子也不会被引爆，就安安静静地埋在土里。

他知道李行简会记他一辈子仇，但他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挑明。

霍令宇一下子泄了气，深深低下来头，轻声说：“对不起。”

他又补充道，“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生气的，你别提那件事情了，求你了。”

搞得他像受害人，当年被猥亵的是他一样，如今被人爆出来揭了老底。

“对不起，忘了今晚的事情吧，我以后不跟他们联系了，对不起。”

李行简忙着开车，一心直视前方，充耳不闻。霍令宇知道李行简气到极点的时候会有这样一种表现，首先是阴阳怪气，恶毒的贬低别人，然后再是不说话，开始冷暴力。

到了地下车库，霍令宇被李行简从副驾驶拽出来，几乎被他拖着走，力度之大几乎要攥碎他的腕骨。他哀求道能不能把手松一点。李行简置若罔闻。从地下车库上去正好碰见值班的管家，对方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匆匆低下头去。

霍令宇有些难为情，他好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又开始挣扎起来。

“我真的错了，行简，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跟那些人保持距离……你别这样……”

李行简看着他，口中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晚了。”

他一把把霍令宇按在玄关的柜子上，开始撕扯他的腰带。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酷刑才算结束。霍令宇的右边脸被柜门磨得通红，两条腿站都站不稳，慢慢滑到地上。

刚才李行简还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逼他回头接吻，之前明明跟对方同样是第一次亲吻，李行简的技术却进步飞快，堪称炉火纯青。跟别的地方的动作一样，撬开他的牙齿狠狠顶进去。

地上也一塌狼藉，不忍直视。

第二天上午，一个电话打进来，几乎是立马被接通了。

高臻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霍哥，你还好吗？昨天是喝得有点多，你身体怎么样，现在头还疼吗……”

突然冒出一股黏腻的水声，声音很小且飞快掠过，但高臻那边还是立马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