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雏形初现。

浑小子们七拼八凑，凭热情搞出一支球队。在业余队里，算是高水平，但离专业队，相差甚远。

百思不得其解，单独拎出来看，每个人都不差，为什么放在一起就是打不出来，两次整队训练后，陈蒋很受挫。

现在的队伍，恐怕连U18的水平都不如。

夜训后，陈蒋留在球场和陈世远谈心。

十一点，俱乐部已经熄灯，训练场北侧的路灯亮着，父子俩相隔几米，在夜色下传球。

嗖一声，球飞向陈世远。

陈蒋闷闷不乐，“爸，为什么抱团后，反而不如以前了。”

球被传回来，陈世远说，“这很常见，球场上从来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你看英超本土球员个个身价不菲，也没见英格兰拿过世界杯冠军啊。”

“为什么？”陈蒋狠锤手套。

陈世远边传球边耐心地说，“球队的成功，包含的条件很多，球员、配合、教练、运气，每个都不能少，沙子加多少水也和不成泥，只能是一盘散沙，更何况，你们连水都没有。”

陈蒋：“？”

陈世远：“你们有队长吗？别忘了，球队需要英雄。”

陈蒋接住球，停下手里动作。

他知道球队需要队长，可却从来没认真思考过谁来做队长？

稀里糊涂的组建了队伍，他是发起者，也自然而然成为队长，可他以前没做过队长，也担不起队长的责任。

陈世远走过来，拉着儿子在看台边坐下。

“从打球那天起，我就没让你做过队长，知道为什么吗？”

陈蒋摇头。

陈世远说，“因为不适合，你在场上永远只会逞强，凭自己心情，没有大局观，人来疯，不懂照顾......”

“......爸，说正事。”

陈蒋赶紧打断他，否则将迎来长达两小时的批斗。

陈世远继续，“你们这群人里，你不合格，李剑和易灿也不行，唯一有经验的就是赫飞，但他人在国外，时间和空间上又不允许，所以你们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领军人物，能撑起队伍。”

“那咸鱼呢？”陈蒋问。

陈世远皱眉，“教练的架子挺足，可惜技术跟不上，还要再恢复一段时间。”

老爸的一番话，陈蒋茅塞顿开。谁适合做队长呢？单论球技，他和李剑是职业运动员，肯定优于其他人，但说起领导力和威信，必然是当过教练的咸鱼更带范儿，只有赫飞两者兼具。

他想男朋友，在心里抱怨起这该死的异地恋。

早知道就不该劝他留在美国，借什么鸡，生什么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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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陈蒋从浴室里出来，对着镜子擦头发，李剑正在玩电脑，桌面弹出赫飞的视频请求。

“赫飞视频，接吗？”李剑问。

“接吧。”陈蒋回。

接通的第一眼看到李剑，对面失望的骂了句英文。

虽然听不懂，李剑也能大致猜出意思，他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喊了句，“陈蒋，您男朋友？”

“男朋友？”陈蒋语气里带着气，故意拿着腔调说，“我有吗？”

“有有有，你有。”电话那头收到要作妖的信号，不敢放肆，立刻冲李剑求饶加作揖。

本着劝和又劝分的原则，李剑先开口教训对方，“陈蒋心情不好，准备和异地男友分手，换个本土的试试。”

“我错了。马上请假飞回去。”

异地男友不及身边忠犬，赫飞气得牙痒痒，也不敢再得罪李剑，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诚恳的道歉加执行力，男朋友才肯在视频里现身。

陈蒋把没队长的事情说给赫飞听，又顺带抱怨起异地男友，“用到你的时候，永远都不在。”

“我错了，宝贝。”赫飞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个人，很适合做队长。”

“谁？”陈蒋问。

“郑洋。”

听到这个名字，陈蒋有点恍惚，“他能行吗？”

“他能不能行，看你的想法。”赫飞说，“现役，黄金年龄，有经验，入选过国家队，履历比你我都漂亮。”

陈蒋咬着指甲，沉默良久，这段时间他想过很多人，从集训营到坦克队，甚至连林竞文也在盘算范围内，唯独没想过郑洋。

不得不说，郑洋各方面都优于他们，国内最顶尖的球员加入，成为队长，无疑是球队的定海神针。

只是这身份......

不只是与他之间，还有陈世远。

赫飞看出他的顾虑，安慰道，“有我兜底，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