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蓝队3分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有惊无险,陈蒋又让对手的进攻挂了零。
下场后,他在场边喝水,交换攻守的空档,队长不见了,吕骁四处跑着寻人,“队长呢?”
晃神的功夫,他看到赫飞从存放背包的地方跑回来,手里拿着便携冰袋,晒了一上午,早化了。缠在肩上的瞬间,感觉像块不冷不热的板砖。
“先冰敷一下,回去帮你按摩。”
对视的一秒,两人好像都有话要说。然而没等队长喘匀气,已经被吕骁拉回到打击区。
第二局双方的进攻都没成功,以0:0结束比赛。
中场休息时,啦啦队在场外跳了一曲热舞,Jason开恩,把三分钟的休息时间延长到七分钟。
陈蒋首次在集训营的比赛亮相,教练们对少年很关注,裁判区的几个人像挖到宝一样,在纸板上涂涂画画,记录数据。
“陈蒋不错,未来可期。”
“陈世远的儿子,果然没浪费他爹的好基因。”
“我们队最近在物色青训生,回头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赛场外的办公室里,陈世远正捧着手机,观看儿子的比赛。
在老爸眼里,儿子总是问题百出。张扬、爱出风头、喜欢速战速决解决问题,总是在前几局就暴露出全部实力。
所以当其他学员带着夸赞语气叫他“三零”时,老子总是嘲讽着叫他“前半场”。
而儿子也总会反驳他,“竞技比赛就是要张扬,要不断挑战极限。”
每次儿子的挑战都不能如愿,因为老爸会在他投够50个球时,果断把人换下场。
怕他受伤,金贵的很。
第三局开始,红队调整了棒次,强棒易灿第一个上场,打过比赛的人都知道,第一棒代表全队的士气。
带着全队的希望,易灿进入打击区。他双脚站立,与肩齐宽,气势如虹的对着天空吼了一声。
他今天的目标很明确,至少要在陈蒋手里拿下一支安打,零打击不仅意味着输,还意味着被投手钉在耻辱柱上。
队友在身后,高声喊着:“击穿他!击穿他!”
而他的对手陈蒋,也在心里暗暗祈祷,期盼自己集训营的第一战能击垮对手的打线。
陈蒋调整呼吸,目光如炬,蓄势待发。
身后传来队友鼓励的声音,“陈蒋,别有压力,稳住投,后面有兄弟们撑着呢。”
这是赛场上最动听的情话。通常这个时候,他会转身向队友鞠躬,但这次他要用三局零安打的战绩来回报队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要分出输赢,总有人要被迫吞下委屈,他们太渺小了,但此刻的输赢必须听他的。
反正总要有人赢,这回一定是我。
球如同烈焰般,载着少年那颗不甘的心,一瞬间,火光冲天。
好球!
好球!
好球!
易灿挥棒落空,三振出局。
眼看着全队的希望落空,红队在场边捶胸顿足。
赛场内外一面倒的支持蓝队,连续三局无安打,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吗?
当下没有人再关心输赢,而是翘首以待少年无安打的精彩表演。
身后的防守球员弯着腰,神态悠闲地帮他计数:“一、二、三……”
打击区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虐出局。直到最后一个被三振出局,陈蒋终于达成了他无安打的承诺。
“陈蒋,你今天封神了。”
神不神不知道。
反正封神的过程挺刺激。
球场上响起持久的掌声和欢呼声,陈蒋如英雄般鞠躬谢幕。
比赛还在继续,三局后,陈蒋佯装体力透支,下了场。
他悄无声息的转到看台背面,沿着球场外围溜出训练场。一个人悄咪咪的钻进了Jason的车。
Jason一改往日的懒散形象,蓝白训练服里套了件衬衫,白色的领子挺括有型。
车缓缓的驶出集训营。离开一片蛙鸣的荒草地,驶入了嘈杂的市井街区。
不知开了多久,Jason忽然叫他的名字,“陈蒋。”
然而少年不太想理人,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手里摸着挂在胸前的球棒挂件。
Jason 在他耳边灌鸡汤,“你今天投的非常好,我保证这件事对你在集训营的成绩没有任何影响,也不会记处分,陈蒋,你年纪太小了,就会把这点委屈无限放大,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这在职场中很常见……”
车里的气氛让人窒息,广播里响起五月天的歌曲:“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很快,车驶入赛事组的办公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