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砸门声响起。
陈蒋不用晨训,正窝在被子里和生物钟搏斗,小胖洗簌完从浴室出来准备去开门。
“先别开。”陈蒋一个弹跳起身,说话的功夫,人已经直挺挺的站在地上,周身上下只穿着短裤,少年健壮的身材一览无余。
小胖被这个反应吓了一跳,硬生生的缩回手。
陈蒋随手套上白色T恤,翻找半天没看到裤子,乞求的看着小胖,“帮我找裤子。”
说完人直接钻进浴室去洗漱。
陈蒋对着镜子刷牙,脸上还带着未愈合的擦伤,三天下来已经被虐的遍体鳞伤,上不上场还是其次,如果他再因为暧昧关系被投诉,丢俱乐部的脸不说,老爸手里的球棒也能要了他的命。
想到这里他快速抹了把脸,仓惶的跑出浴室。
“没找到。”小胖看到人出来,两手一摊,“我找Jason帮你领一条。”
“没有我的尺码。”陈蒋说,“要等送物资的车来。”
“你先穿我的。”小胖拿出一条自己的棒球裤,目测能装下两个陈蒋。
“算了,我先穿袜子吧。”陈蒋叹口气,心里琢磨能挡半条腿也是好的,低头熟练的套上运动长袜。
赫飞和吕骁来送洗好的衣服。听着屋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对话声,面面相觑,等了两分钟,门才不紧不慢的打开。
陈蒋头发凌乱的靠站在门边,纯白色的T恤刚好盖住屁股,一双深蓝色的及膝棒球袜,衬的腿部肌肉纤长笔直,缝补好的伤疤如黑洞般吸引着门外人目光。
赫飞的喉头动了动,目光倏然凝住了。
“卧槽。”吕骁眉头紧蹙,目光缠在陈蒋腿上,“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陈蒋有一秒钟的怔愣,慌乱的从他手上抢过裤子,边穿边赌气道:“我穿袜子了。”
吕骁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开玩笑道,“你下次可以直接穿黑丝试试。”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开着玩笑,完全没注意赫飞的血色已经染红了整片脖颈。
“别贫了。”陈蒋穿好裤子,凑到耳边对吕骁说,“下午帮我个忙。”
***
集训营在偏远的郊区,日常生活的物资可以在附近的县城采购,但球棒、球衣这些训练耗材要定期从市中心配送。
陈蒋坐在看台上,两只手掂腾着球说,“平日训练多是右打者,为了压制右打,投变化球时,路径大多是右弧曲线。”
“这样会给打击者球从身后飞来的错觉,很多人会下意识躲球,忘记挥棒。”赫飞喝光瓶里的水,“但左打者的角度却可以看清球的走向,轻松遏止变化球。”
“物以稀为贵。”陈蒋笑笑。
“整个集训营就那一支稀有的花,要是被你挖走,林竞文肯定气疯了。”赫飞侧头看他,“说不定敲碎你听响。”
陈蒋轻嗤道:“你还挺了解变态的心理。”
赫飞身体向后靠,“你想怎么做?”
“我还偏要刨了他的根。”陈蒋望向集训营的大门,一辆物资车缓缓的驶进来,停在训练场的出口旁。
红队离的近,几个队员凑上去帮教练搬运器材。
“我去领衣服。”腿上的伤还伴着撕裂的痛感,陈蒋起身的动作很缓慢。
赫飞下意识伸手扶他,“我和你一起。”
“你太凶了。”陈蒋抽回手臂,“该把人吓跑了。”
陈蒋一瘸一拐的靠近时,就看到球洒了满地,一群人正蹲在地上捡球,嘴上还不停的指责大花。
“就你手欠,害我们跟着一起捡球。”其中一个队员抱怨。
“不能全怪我。”大花语气里委屈巴巴,“是李剑说这种藤编的棒球篓像不倒翁一样,打不倒。”
李剑站在身后捂嘴笑。
“你不光手欠,脑袋也抽风了。”说话的人又补充道。
另一个人听语气就知道对大花积怨已久,“和你一个队真是倒霉,比赛时出不上力也就算了,还要像花一样整天供着。”
“谁让人家是左打呢,和熊猫一个待遇。”
阴阳怪气的声音接二连三,内讧在红队是家常便饭。
陈蒋把签好名字的纸递给工作人员,拿着新队服准备离开。
林竞文在人群中突然开口:“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不管是在场上还是替补席,大家的命运都捆绑在一起,胜利来自于每一个人,失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