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姐,假如说,我是从其他——”
“现在没有其他。”
季岚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这些酸话也不要说给我,我不是会安慰你的人,要谁给谁,想说给谁听,你是知道的。”
她顿了顿,遮掩着揉了下眼眶。
但贺知安还是看见,她眼底微微泛着红。
“进去吧,先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情,睡一觉再说。”
沉重地关门声在身后响起,贺知安慢慢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叮铃”一声,微信的提示音打破了宁静。
【岑云回:抱歉,一直在忙,我已经没事了,你怎么样,今天还好吗?】
【岑云回:回来的路上在机场遇到了粉丝,还送了我花,说让我转交给你。】
【岑云回:#图片# 很漂亮的玫瑰,如果是情人节,我想会更合适。】
【岑云回:要是你睡了,就不要回复了,晚安,不久之后见。】
贺知安蜷缩起来,抱紧膝盖,看着岑云回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眼眶也涨得厉害,整个人像坐在一首摇摆不定的海盗船里。
但他觉得自己该洗把脸,也该回复岑云回的消息,再不济,也要把关东煮吃掉。
胃部隐隐抽痛,像是从内而外腐蚀着整个器官,他把拳头抵在腹部,压迫着这一情绪器官,好让它不要再闹腾地这么厉害。
【打死我也不说:但是我今天不高兴,非常,特别,不开心。】
下一秒,岑云回的电话拨了过来。
贺知安挂断得飞快,但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他的手机,欢快的铃声像条小皮鞭,抽打着他跃跃欲试按下红色按键的手指尖。
他抽了抽鼻尖,险些要哭出来。
“你干嘛。”
电话接通,张嘴却是毫不客气的质问。
岑云回那边的声音有些杂乱,轻微的锁门声后,他才慢慢道:“安安,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贺知安夹着电话,手下粗暴地拆开塑料袋,关东煮打包盒上的盖子上全是湿漉漉地水蒸气。
“我当然是刚收工,还在吃晚饭。”
“是吗,”岑云回低低地笑起来:“不开心就要吃点好吃的来弥补一下,让我猜猜,是因为我没有回你消息吗,那我认错,下次再也不会了。”
贺知安用力嚼着虾滑,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碗里。
“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
“那是因为戒指?”
“哼!”
贺知安已经不敢多说话,嘴里全是眼泪咸滋滋的味道,也害怕一张嘴,就被察觉到已经止不住的哭腔。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什么人会在和爱豆通话的时候哭成狗啊。
他咬着筷子尖,点开了外放。
岑云回的声音挤进房间里,似乎就在他身旁:
“很快就要过春节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这边的戏就可以杀青,这样我们就可以久违的在一起过新年。”
“安安?”
或许是贺知安久不说话,岑云回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却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微弱的呜咽,但很快又被咳嗽的声音掩盖。
“太辣了,”贺知安揉着泛红的眼,小声抽着鼻子:
“以后再也不吃这家的麻辣香锅了。”
*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贺知安被岑云回毒唯泼水这件事,在互联网上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
也许是因为糊,要是被泼的是岑云回,一切便很可能截然不同。
可压不住当时的现场人多口杂,视频还是流传了出去,飞速小范围传播在粉丝群之中,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人为他抱不平,也有人说风凉话,广场上骂战一场接着一场,几乎到了路人都为之厌烦的失控程度。
这年头CP粉被唯粉群起攻之的事情常有,直接硬刚到正主面前的却不多见,更何况这次事件的性质和以往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往大了说,这叫故意袭击,往小了说,也是对于这对CP往后稳定性的一种考验。
俗称,避嫌,解绑。
但互联网事态发展却往往出乎意料,转折之后接着非洲大裂谷,就在贺知安被毒唯泼水这件事爆出来的短短一周内,一篇博文正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缓缓发酵。
贺知安在剧组拍戏,每天忙得自顾不暇,抽出时间吃饭睡觉都是奢侈,于是这场风暴悄无声息的蔓延着,直到有一天,导演皱着眉头将他叫到了跟前。
推给他的微博中,赫然写着这样的词条:
#贺知安婚戒疑似隐婚#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呜呜呜呜呜呜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