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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朝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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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一边往床柱上绑丝绳一边应声:“是啊。这些事你知道吗?”挂完一角便放下胳膊来捶几下,模样很是吃力。

散兵对她投过来的求助视线视若无睹,自顾自别开脸,沉吟片刻:“知晓些许。你说,是帝厌杀了那两个女人?”

“我的确是这么听说的,但具体是不是,我可不清楚。”荧没好气地回他,语句停歇间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喘,“你当真一点儿不帮我?”

散兵乜她一眼,见她跪坐在锦衾之间,腰脊亭亭,颊覆薄红,床帐和纱裙均与梦境中如出一辙,又像被火烫到一样匆匆移开目光:“挂个床帐还需要人帮?你是废了还是没手没脚?”

荧没发觉他的慌乱,借着幔帐遮挡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我身高特殊,站又站不开,跪着又不够高。不然你以为谁稀罕你呀?”

不稀罕……散兵脸色瞬间黑下来:“这么硬气,那就自己挂吧。”

自己挂就自己挂。荧懒得理他,撸起袖子就开始着手下一个角。

散兵吐出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掰回正事上,就已知推测道:“帝厌虽是上古凶兽,可如今已受了万年镇压,且有神力封灵,状态定然不及巅峰。若是他有能耐杀了那两个女人,必得是完全挣脱了封印。可……”

“嗯?可什么?”荧擎着手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

“可他没道理留下雷电五传那窝蛇鼠。”他终于舍得抬眼,与她对上视线,“虽然雷电五传只是主脉的家仆,但你见过有人报仇还会留下仇家养的狗吗?”顿了顿,加重语气道,“更何况这仇可不止一朝一夕,而是千万的年折辱。若换了我是那只凶兽,别说是狗,就算是她见过的人,待过的地方,我都会一一清理干净的。”

嗯,听上去似乎有点儿道理,但万一帝厌他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呢?荧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讪讪道:“那,那可能看起来还是你比较像凶兽吧。”

散兵:“……”

他咬牙:“你不信?”

荧低垂着眉眼,用手抚平鲛纱上的褶皱,慢慢摇了摇头:“也不是不信,只是现在咱们都一头雾水的,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万一先入为主了,岂不是更不利于得知真相?”

没有线索吗?鸦羽似的长睫垂下来,散兵想到禁地里的薙光,又想到梦娘临死前的话,缄默着把唇抿得苍白,不置可否。

“哎呀,终于弄好了。”

说话间的功夫,荧终于挂好了她的宝贝床帐。她跳下床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下整体氛围,又和衣躺上去,在被褥间左滚两下右滚两下,一头金发蹭得乱糟糟,仿佛某种毛绒绒又爱撒娇的小动物。

他的眼皮跳起来,莫名觉得有些不妙,睫毛不住地抖:“你做什么呢?”

“嗯?”少女用双臂支撑起身子,凌乱的襟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雪玉似的肌肤来,锁骨仿佛梅枝斜飞,“我来感受一下啊。你别说,这帐子真的不错,果真滤光又透光。”她说这话的时候,阳光正好从帐子顶端滤下来,光斑镀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亮晶晶的,像花瓣糖。

散兵不爱吃糖,却也不能否认发光的美好事物的确很引人注目。他定定地望了那块光斑半晌,忽而又猛然垂下眼睑,过分浓长的睫毛将眸底的神色遮得一干二净,耳廓却悄悄红起来。他微微翕动一下嘴唇,吐出一个轻飘飘的字来:“丑。”

床帐半遮半掩,宛如花朵含苞,娉娉袅袅,日光倾洒,雪青色似雾似霭,水色朦胧。

“丑?”荧不敢苟同,“可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呀……”

“丑。”少年人难得倔强,似困兽犹斗。

“好吧,看得出来我们的品味有很大分歧。”荧耸了耸肩,不能理解直男的审美,“不过丑不丑没关系,反正你不跟我一起睡,丑不到你。”

“……”散兵哽了一下,抿唇看向桌上的茶水,“是啊,反正我又不跟你一起睡。”睫毛抖得厉害,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气氛沉默下去,散兵哼了一声,拂袖起身:“你且躺着吧。下午记得起来,你我一同去长野原家看看。”

当日下午,两个人便一同去了长野原烟花店附近踩点。只是没想到,长野原家将传家宝贝捂得严实,他们两个从外旁敲侧击,探听不到半点线索。

初夏的气浪已经灼人,蝉鸣声里,荧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问:“那现在怎么办?人家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我们总不能上手直接抢人家的传家宝吧?那也太不道德了。”

散兵抱着手臂嗤了一声:“抢?抢也得知道那东西具体在哪,你现在知道吗?”

她叹了口气:“唉,这可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又抬高了音调,玩笑道,“我刚看见店主是个女孩子,要不你使个美男计,让她看上你,然后把火石当聘礼给你?”

散兵:“…………”

沉默格外长久。

他气笑了:“上次有个应小姐还不够,这次又要来个长野原小姐吗?”

“嗯,怎么不可以呢?”荧抛了个梗,对面半天没反应,她才想起来这人跟她不在同一个年代,“男孩子牺牲下色相怎么了?再说,我看那小姐姐可好看了,没准儿你还能顺带着把终身大事解决了,不亏呢。”

对面还是没声响,她奇怪侧头,对上少年风雨欲来的眼眸。

他把唇角绷成一道细线,斜睨她一眼,面上似有黑气笼罩,眼尾的红痕格外靡锐冷冽。

完蛋了,荧心想,玩笑开过了头。两个人相处甚久,她晓得他脾气不怎么好,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嘛,我说错话了。”

眉梢一挑,散兵冷笑道:“错在哪?”

荧:“……”

这个问题……不是一般女方才会这么问吗?

但她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只能老老实实低头认错:“错在说话不过脑子,胡乱开玩笑,我以后一定注意,绝不再犯。”

荧自认为这歉道得很有水平,既找到了根源又表明了决心,结果这人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表情晦暗不明。好半天,散兵终于施舍了一声冷哼:“蠢。”

荧:“欸?”

“我倒是无所谓用你说的那个办法,左右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知怜香惜玉四字该如何写。”他仍旧笑着,只是眼中和唇畔的讥讽满溢而出,“就怕届时荧姐姐见不得长野原小姐伤心,如同先前见不得应小姐伤心那样,旁人同你卖个可怜、掉几滴眼泪,你便当了真,什么都往外说。”

因为这事有前车之鉴,所以她百口莫辩。荧连连摆手,急切道:“不会的,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再做先前那种事了。”

他咄咄逼人,黛蓝色的眼睛润泽又暗沉,死死锁住她:“凭你空口一说,我如何信?”

“这……”

这可难倒了荧,她身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信物,唯一拿的出手的还是他给她套上的尘响,但这东西她又不能还给他——若是还了,不知道这位大爷又要发多大的脾气。

她不死心,又去翻背包,最后失望而归,嗫嚅半天,老实巴交道:“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信物可以给你……要不,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之后我再给你补上?”像极了在收银台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也没带现金的傻子,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翻出来也无力回天,只能给收银小姐姐打欠条。

散兵愣了片刻,似乎在思索想要什么,可是半晌后,只深深地看她一眼,扭过头去:“算了。我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又来了,这副世上万事都无关痛痒的剥离模样。也许因为少时突逢变故,他平日虽能与她吵吵闹闹,但于细枝末节处仍会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冷淡和漠视。荧能隐约猜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若是没有珍视的事物,那便无所谓得到或失去。

但……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嗓音轻且坚定:“我一定会给你的。还有之前那些说要给你的,我都记着的,不会忘。”

“之前?”散兵困惑,不自觉地牵紧她,“什么时候?我不记得。”

荧冲他眨眨眼:“秘密,到时候再告诉你。”

“嘁,装模作样。”少年人嘴上不屑一顾,眉眼却软软地塌下来,罕见的温柔。

若非失望至极,谁又会抗拒憧憬?她只希望未来的日子里,他能有欢愉可期。

风吹浓荫,细碎日光随之浮动,路面夹缝中的碎石上覆着青苔。少年牵着她的手,慢慢步下长街的石阶。

静默着走了一会儿,荧忽然摇了摇两个人相握的手:“今天也没收获呢。”语气很是失落。

散兵看着她像小孩子玩闹那样摇手,不禁笑了一声,反应过来又赶紧压下嘴角:“没有是意料之中,若是长野原家都是愚笨之辈,也走不到今天。”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会有点儿失望。也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她还记得她有任务在身呢。

对了,说起任务,这几天系统似乎没怎么出来。自从进了禁地之后,系统就像死机了一样。难道说因为禁地在原著中并没有对应剧情,连带着这次稻妻之旅也跟原著没有半点关系,所以系统就不管她了?

“不会等太久的。”好听的少年嗓音打断她的思绪,话说得轻飘飘,听上去却莫名可信。

荧笑了:“你怎么敢笃定?”

他不答反问,气定神闲:“现在是什么季节?”

“夏天啊。”荧抬头往四周看了看,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是啊,”散兵谆谆善诱,“往年这个时候,鸣神大社该着手准备祭典了。每年夏日祭,整个稻妻的烟花都由长野原家提供。”

荧试探道:“嗯……所以?我们要趁那个时候去偷火石?”

散兵:“……”她如今倒是跟“偷”杠上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会招集大量的短期工人。”他念她并非稻妻本地人,特意解释说,“短期工人的身份检查并不严格,且夏日祭一旦结束便可以离开。”

“所以,你想趁这个时候混进长野原家?”荧上上下下打量他,“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可以吗?”

毕竟他曾是雷电家的少主,最是殊胜尊贵,稻妻人士皆可算作他的子民,可如今却要……

散兵莫名其妙地看她两眼:“我怎么样,你不是都见过?”

她蠕动几下唇瓣,一时无言。

“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我的往事,只会比你见过的更不堪,更肮脏。”他松松地牵着她,脚下步子不急不缓,风轻云淡,“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己吧。我听你之前所说,似乎你在那个世界只会念书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荧:“……”

她反驳:“我没有,我其实还挺能打的来着。”就是来这儿以后遇见的全都是牛鬼蛇神,显得不太够看。

“是嘛。”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儿清朗的笑意,“那我以后便仰仗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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