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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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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兴的路上,邵状宁一直抱着明安,死活不肯阖眼。

“不要”邵状宁不慎睡着,猛然惊醒,举着明安便砍,断晚秋愕然接下邵状宁手中的剑,放在了一旁。

他轻轻抱住邵状宁,在他背上来回安抚,“逢安别怕,是我”

邵状宁靠在断晚秋的肩头,还是哭了,“长明…我真的好怕……我好怕黑夜……我好怕我死在南余……”

断晚秋的泪落在邵状宁的背上,邵状宁却感觉不到了,他只是更紧的拥上断晚秋,“长明……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满地满地都是我的血……我想死,可我却死不了……我像是在九幽之下……”

“逢安”断晚秋越听越是心疼,他真想冲进南余的皇宫,提谢炎的头,可他不能这么做,在邵状宁扔出明安的那一刻他就根本没了机会,“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没有……长明你很好”邵状宁将头埋在断晚秋身上,“没有你联合谢烬……我那样……根本出不了空竹的包围圈”

“我们都是普通人……长明你已经做到……做到最好了”

“不管那一夜我是否在你身旁,他们都有……都有千种万种方法囚禁我”

邵状宁抬头,眼睛红肿地看向断晚秋,“我只是害怕,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好了”

回到大兴,凌氏叛国通敌,帮南余在大兴宫廷各处建暗格一事坐实。

断辰重赏了断晚秋,也给了邵状宁少将军的身份,有权调动兵部的兵权。

陆风起施以银针,燃起安神香,才让邵状宁入睡。

“我真的宁愿我没有带他去南余”

“我本想岳刃刺杀他,去南岳给逢安讨个说法,谁知却是害他更惨”

陆风起正在煎药,实在听不下去,“不是殿下的错,纵是这次不去,岳刃既然勾结了南余就一定会害逢安,殿下同逢安反复互相致歉,其实非但不是不放过自己,而是不放过对方”

“我……”断晚秋忍不住看向躺在塌上的邵状宁。

“逢安这次外伤居多,却也因此境界上了上”

“剑伤,空竹,刀伤,岳刃,至于这个,是大榆嘉木”

“嘉木?可是……”

“不会错,可以去战逢安的箭手,只有嘉木有资格”

陆风起捣药的手停了停,眼眶其实早就不知红过多少回,叹了口气——可怜逢安……不过这次我可要看一场大戏......

“殿下,逢安主要是心伤,他被岳刃折磨了一晚上,白天还好,只是现在他一到晚上便可能会陷入恐慌……”

“所以逢安晚上必须有人守着”

陆风起回身去倒药渣,故意不去看断晚秋神情,“最好同床共枕,殿下”

“不……”邵状宁又一次梦中惊醒,却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他顿感心安,又是诧异。

“逢安”断晚秋搂着邵状宁躺了下来,邵状宁刹时烧红了脸,“我一直在”

“这是?”

“宁王府”

“子逸说你要人守着,我最合适”

邵状宁支吾着回应,便佯装闭眼睡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子逸......像是在看戏……

虽然说,脸红归脸红,邵状宁最后的心病还是好了起了,不知为何,一直躺在断晚秋的怀里,他要离开竟有些舍不得。

——哥哥,以后若是娶妻……

邵状宁忽然感到十分的失落,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断长明他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真的……喜欢我”

邵状宁经历了这一遭,自己也不觉心懒,便一直在家休整。

“哥,殿下找你”

邵状宁上了断晚秋的车驾,困意才消了消,“哥哥,夜深这是去哪”

“去见我的老师”断晚秋似乎有些紧张,“老师写字条,让我将你带上,不过逢安你也不必紧张……”

——不必紧张……

——见大兴学宫历来最严厉的老师你不紧张?

——见大兴的吏部尚书你不紧张……

“我那时逃得全是房尚书的课啊……”邵状宁忍不住低声替自己哀嚎道,断晚秋默默覆上了邵状宁的手没有多言。

到了房潜夜住所,二人便从后门进入,院落简朴,倒也有些雅致。

“殿下,邵小将军”文选清吏司晏初来恭维道,“房尚书让我在这等二位”

断晚秋简单回了个礼,邵状宁随后也回礼。

“晏侍郎,敢问老师怎么说?”断晚秋看似镇定,邵状宁却真真切切感到了他藏在心里的慌张。

晏初来行了个大礼,开始有样学样,“房尚书原话,二人到后,你带邵小将军进来,让断晚秋给我在门外跪着”

邵状宁一惊,不禁失言道,“他罚跪……”

晏初来礼完不起,“房尚书原话,臣只是传达”

“无妨”断晚秋微微拎起衣裳,“逢安,你去吧”

“哥哥,你当真要跪?”邵状宁忍不住凑到断晚秋的耳侧,断晚秋没有答话,邵状宁便随晏初来进了书房。

“下去吧”

晏初来行了个礼,便下了。

邵状宁看着烛光中的房潜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恭恭敬敬一个礼,“臣邵状宁见过房尚书”

“按道理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句老师”房潜夜看着书卷,没打算让邵状宁回身。

邵状宁感觉自己此刻只会比断晚秋更加紧张,“臣不敢”

“有何不敢?”房潜夜抬起邵状宁的手,“你如今作为,师之过不是?”

邵状宁刹时手一抽,一身冷汗,赶忙低头,“臣一人过错,怎敢归咎于老师!”

房潜夜笑骂,“秦阶的孙子就是这般胆小之辈?连个老师都不敢认,也不知道当年哪里来的勇气上堂请战,如今又有何资格以一敌百?”

“臣敬畏老师,自是慌张,可那些宵小之徒怎可相较而言!”

“看晚秋来信说你,一人对阵空竹,嘉木,岳刃三人,可是真的?”

“真的”

“秦阶知道应该也会替你高兴,没你事了,走吧”

邵状宁有些疑虑,“那……殿下还跪着?”

“呦,殿下?”房潜夜靠了过去,“听闻断晚秋对邵小将军可是百般纵容,今日怎么喊起殿下?”

“晏初来,亲自送邵小将军回邵府”

“别跪了,进来”

断晚秋缓缓起身,拍去浮沉,“学生晚秋拜见老师”

“说说吧,为什么罚你跪”

“晚秋向老师请罪”

“一罪,私通南余谢烬”

“二罪,与他国相谈失国风范”

“三罪,回大兴怠慢国事,不思进取”

“完了?”房潜夜听完,“你知道我让你跪着到底要的是个什么吗?”

断晚秋不敢抬头,“晚秋不知”

“可我房潜夜已经知道答案了”

“如果不是邵状宁,你在南余可会出此下策?”

“断晚秋,看着我”房潜夜撑起断晚秋的下巴,低下自己的身体与之对视,“你想清楚了,得皇位易,护身边人难”

“断晚秋,你行吗?”房潜夜看着断晚秋似湖泛波的眼睛,波折粼动,动荡不安,一次次地追问。

“晚秋,愿意一试”

“不够,远远不够,不是一试,而是一举就要成事”

“缓过来就走,到头来就风起最为顺眼些”

“老师,学生可否闻一句?”

“这是父皇的意思还是老师您……”

“揣测圣心,有胆量,没你事便滚”

“学生知道了”

又是景明,邵状宁坐在陆风起的书房前,看着苏响和陆风起一块儿做事,不知为何,心里空唠唠的——如果我能和断长明成亲,婚后应该也是这般融洽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差点跌下去。

“逢安,你若是闲得慌,倒是可以来帮我和无声做事,凌氏一族的案卷可多得理不完”

“子逸,可千万别”邵状宁起身,“我看你和苏尚书一块儿挺好的”

“怎么说来着,岁月静好”

“挺想要枇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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