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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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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状宁回身,断晚秋一袭玖色衣衫,款款行至他的身侧,如此一来,自己黑色的衣衫到不显得惹眼了,却使苏响的青衫显得颜色有些突兀。

“那就给本王直接抄了凌家”

“相关人等一样送刑部处理”

不知为何,只要断晚秋一出现,邵状宁就觉得莫名的心安,好像这整个大兴都没人比他更为硬气。

凌江也不示弱,“殿下,你可想好了?”

“刑部的兄弟我已经给苏尚书领过来了”断晚秋上前越过凌江,抬手示意,“省的白来一场,那便抄了吧”

出了凌府,三人同坐车上。

苏响紧攥着冷月。

“无声,有话便说”

断晚秋发话之后,苏响便开了口。

“殿下,这一次,我们做得会不会过了?”

断晚秋微微摇头,“不会,凌家本有问题,早查晚查,谁查,都只是时间问题,顶多算我们借着这次机会快人一步”

“哥哥,怎么猜到凌家又叛国之罪?”邵状宁开口发问。

“不算猜”断晚秋看向邵状宁,“凌氏一族一直为皇室,但是你有所不知,土木工程并没什么盈利可言,凌家这般富庶,不是私藏,便是叛国”

邵状宁凑得更近了些,“这么多年,没人参过?”

“开国国师,动他不得”苏响不禁感慨,“谁不是从死局里杀出才有的今天”

邵状宁似乎听懂了些,声音也低了下来,“那此番,陛下会不会……”

断晚秋掀开帷帘,下车,“到了”

丞相府,陆风起正坐在书桌前品茶,穿得依旧是苏绣的白裳,他见有人来才刚刚将头发挽起,碎发随意的搭在肩上,别是一番韵味。

桌上燎着檀香,细闻却有些寺庙祈福地意味。

“殿下”“子逸,可有眉目”

“有”陆子逸递上,“殿下,这凌府最近可是来了位熟人”

“谁?”邵状宁提起陆子逸的青色茶壶,倒了两杯茶,忽觉漏了什么,陆子逸便提起茶壶倒了第三杯。

“岳刃”

“岳刃?”邵状宁有些不解,“这凌府收个第一刀客好像也很正常啊?”

断晚秋接过邵状宁递来的茶,泯了一口,“但是送他去南余可就不正常了”

“南余?”

在场所有人都有了些猜测。

“逢安,这是岳刃给你设下的局,你可愿去南余一看?”

皇宫御书房,断辰倚在塌上。

“儿臣,参见父皇”断晚秋跪地行礼。

断辰开口,“听说你抄了凌府”

“是”

“那可是国师”

“儿臣知道”

“你想如何?”

“去南余,讨一个说法”

“准了”

断晚秋对断辰的答应毫不惊讶,果然下一刻,断辰就补了一句,“晚秋,身在国外,生死看天”

“要不要去看看你母亲”

断晚秋叩首起身,“回父皇,免得母亲牵挂,不看了”

“逢安,南余位于北疆之外“

“难怪岳刃会选择南余”

“这南余皇帝姓谢,名炎”

“膝下三子,太子谢烬,其余一个被压制得很死可以不必在意……”

“……至于太子其实一直想弑父夺权,早登皇位,所以南余其实内里不和,究竟是谁主使,我们有待……”

断晚秋从书信中抬头,才发觉邵状宁撑着明安有些摇摇欲坠,他伸手轻轻抬起邵状宁的头,邵状宁却因此猛然醒来。

“无妨,这舟车劳顿确实辛苦,逢安困便……”断晚秋以为邵状宁睡着,故意凑得很近,邵状宁几乎是一倒身便可倒在他的怀中。

邵状宁因为这距离,也一时来了精神,疯狂摇了摇头,“逢安不困”

到南余之时,天色已晚。

夜更深,才发觉今晚没有月亮。

邵状宁夜里躺在房中自觉无趣,思来索去,觉得倒不如出去探探情况。

邵状宁行在巷间,发现这南余的街巷似乎也并无什么不同,“不过这南余没有夜市,晚上道显得清净的慌”

“谁?”

邵状宁轻功追去,一处死胡同,那人扯下了蒙脸的麻布,行了个礼,“邵小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岳刃?”邵状宁紧握明安,笑意涌上嘴角,“你知不知道你来寻我必死无疑”

“也许,我确实赢不了你,但谁说赢你一定要亲手?”

邵状宁抬剑去挡,角楼上人跃身一剑砍下,两剑相交,金属声在夜里震得人耳发疼。

“你可不是我的对手”邵状宁虽被压制,却仍可轻松拔剑而出,那人顿时被划伤,血溅而出,却沾不到邵状宁半分。

明玕从后袭来,邵状宁侧身躲过,明安砍去,明玕猛收,还是慢了半分,金属声冷,震得来人刹时退后。

邵状宁眼中一丝不可思议,“空竹!”

“在下,正是南余空竹”空竹从后而来,一柄明玕剑通体泛着寒光。

“你剑术处如此高位,也来暗杀我?”

“人生在世,不是此次机会,邵小将军怕是不肯尽全力来战我”

邵状宁黯然失语,想了想才再度开口,“可是空竹,刚才那一剑,你也知道你大抵赢不了我”

“是,邵小将军天资过人,年少时内力未成也可木扇断刀,如今更是剑术不似常人”

“可是邵小将军你终究抵不过,轮番上阵”

邵状宁面上镇定,心中确乎有些慌乱——不是,你岳刃能找来几个同空竹一般的?勉强能赶得上我的你多找来几个也无妨……你还能来多少个?

邵状宁浸在夜色中,今夜无月,只有灯火下的影子晃动,回眸之时,他横执长剑划破自己的手,明安剑如被献祭,凉得更是瘆人。

“来”

南余空竹,大榆嘉木,北疆岳刃,

刀剑交错,身后不知还有多少高手。

——……三个朝的都来了……

——不是,我就这么招高手喜欢吗?

邵状宁舞剑如月裴回,此刻若有人观战,到也甚是精彩。

一柄明安苦战三人,斩空竹剑下,躲嘉木来箭,回身剑柄抵岳刃刀砍,顺势又斩岳刃腰间一刀,岳刃腰间顿时血流似泉而下,空竹见缝刺来,邵状宁才来及抵挡,内力却挡不住嘉木背后又是一箭。

他抽手掰下箭身,自己也知道再战下去,必死无疑,长剑绕身顿时与三人拉开距离,可他面对的是无数高手的等候。

“长明,若有来世,我……”

邵状宁眉睫一眨,落了泪,他冲向前,杀出一条血路——可再前呢?

再前,空竹剑下,岳刃刀旁,嘉木的弓箭正抵着额头。

他不知为何,自己笑了,摇了摇头,“我错了……”

——我也只是个天资高一些的人罢了……

——天要我邵状宁亡……

——可我还没来得及告别……

邵状宁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死在这个异国他乡……

清凉袭面,可他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想说话,可却被塞住了嘴,内力失得太多,他也听不清了。

棍棒加身,刀割血涌,

他不知道这样的蹂躏还会持续多久,

他求死不得,只能一直扛着折磨,

他多想睡去,长眠不醒,可是他却一次次被水袭面,被迫清醒着……

他渴望光亮,哪怕只是一星的花火,

可是他像处在九幽之中,

陪着他的只有无边的死寂。

他不知道这场蹂躏短暂的结束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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