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衬的歪在他身上的红衣男子没有个正行。
“小淮淮,你怎么又犯职业病了?这里可不是大理寺。那谢二小姐就是爱装面子,呈口舌之欲,她定是为了怼人,胡扯的。”
“你跟谢二小姐很熟悉吗?”赵淮抓到重点。
“一般吧,只是被她占过便宜。”
江弥懒洋洋道,赵淮却没当真。
他们兄弟多年,江弥不想说真话的时候,就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胡话,你若再追问,他能跟你扯出三百里远去。
赵淮原来想过,如果哪天江弥进了他的大理寺,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审问这位长兴侯。
“那你说程老第一批做的废品,怎么到了萧沁玉手里?又怎么成了萧沁玉的设计?”
“如果说是冯家的关系,他们又是要做什么?你上次说冯昭身子早就好了,江弥......”
赵淮一抬头,发现江弥不知何时,已经没影了,只得往人群中找去。
那边萧沁玉气的心口疼,正瞪着谢格如,对方却笑眯眯的。
平时宴会她们几个见了,萧沁玉偶尔会挑衅下谢格兰,她真正当对手的还是谢格君。
至于谢格如,有时候,一场宴会结束了,她都不记得谢格如来没来。
但今日,谢格如却这般跟自己杠上,真是不能忍!
“你们谢家女儿真是让人开眼,一个画的妖里妖气的,一个说话颠三倒四的。”萧沁玉冷笑道:“对了,还有一个呢?”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谢家人脸色都是一冷。
“萧沁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谢格兰怒道。
“我又不像某些人,满嘴胡沁。我只不过想问问你们大姐——”
“那位克夫的谢格君,今日怎么没来?”
【克夫】二字从萧沁玉口中轻轻划过,谢家人的心头都是一沉。
谢格谨和谢格云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分外丢人,当即就眼眶发红,要起身离开,却被母亲温氏一手一个,死死按住。
出门在外,大家都是谢家人,没有被人骂到脸上还要跑的道理。
“萧小姐,今日是春日宴,萧小姐何必扰了大家的兴致。”温氏微微一笑,她是长辈,不好和萧沁玉直接对起来,只能暗示萧沁玉这里是郡主府,让她不要闹事。
但萧沁玉肚子里那股气,可是在来郡主府前就憋着的,更何况她父亲是国子祭酒,她姑母是宰相夫人,也不必多给温氏面子。
“这种聚会,不就是聊些家常琐事,我看大家兴致不错啊。”萧沁玉刻薄道:“正好趁着人多,大家也好给你们出出主意,看看该怎么处理家族中的......祸害。”
温氏深吸一口气,正要再开口,谢格如已经上前一步,说:
“萧小姐说的没错,我姐姐谢格君的确克夫,她的表哥,她院中的小厮,她常去店铺的老板,伙计,近日身体都不甚康健。”
谢格如如数家珍般列举谢格君的“克夫”事迹,众人互相看看,都震惊谢格如这番揭自家老底的操作。
她跟谢格君关系是多差?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我们姐夫,听说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呢。”谢格如哀叹,仿佛那位姐夫已经西去了。
听谢格如提起冯昭,萧沁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也不再故意压着。
“既然知道克夫,她怎么还好意思赖在宰相府害人。”
谢格如摆摆手,说:“但那些都是过去啦,我姐姐昨日已经去了三圣庵,主持说,只要她在庵里诚心祈福,所有人都会好转的。”
谢格如今日来春日宴是带着任务的,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要宣传谢格君去三圣庵祈福一事。
她不在乎众人现在听了如何想,如何嘲讽。
这只是个铺垫,等日后谢格君走上“洗白”那步,大家回想起今日,自会感慨一句,原来如此。
萧沁玉却只觉得谢格如幼稚可笑,继续嘲讽。
“三圣庵这么灵,什么烂人破事都管的吗?”
温氏提醒:“萧小姐,如果不灵,郡主怎么会每年都去三圣庵吃斋一个月呢?”
“她是去吃斋吗?”
萧沁玉顺口反问,语气怀疑。
众所周知,建安郡主沉迷享乐,日日声色犬马,每年只留一个月去三圣庵。
但传闻她去三圣庵不是拜佛修行,而是去找那庵堂旁边的寺庙和尚“玩”。
“萧小姐是在问问题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在人群后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赵淮长身玉立,面无表情,气场之冷,仿佛身在他那大理寺的监牢,在场众人一时不敢作声。
只谢格如不惧赵淮威名,心叹:
好漂亮的一张男二脸。
想着,她又多看了两眼。
对面萧沁玉也没被美色迷惑,她强硬道:“我随口一说的,赵大人何必与我一个小女子计较。”
“祸从口出,萧小姐慎言。”
萧沁玉撇撇嘴,终究不敢跟玉面阎王,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赵淮回嘴。
就在这时,又有女客的轿子到了。
萧沁玉看到那下轿的两人,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笑,侧脸转向谢格如。
“谢二小姐,你要不要躲一躲?”
谢格如转头,只见冯锦玉和郭婉珍一前一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改了些,明天男女主就又要打架啦~~~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