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站在原地，有些惊恐地看着他，眼神闪躲，他思考片刻回答道:“我们应该是朋友吧……，不是还没有确定关系吗。”

之前被情绪代入器干扰的时候确实做了许多有损顾明信誉的事情，但是天地良心，他不至于对一个比他小了几百岁的孩子出手，他还是有良心的。

“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啊，你不会因为这样想而感到羞耻吗？”

顾明抿了抿嘴唇，酒红色的头发一下子变得暗淡，狭长的丹凤眼中出现了几分嘲讽，他冷哼一声。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朋友之间还可以亲嘴啊，我还以为……”

以为高低算个情夫，结果到牧鱼嘴里就变成了只是普通朋友，自己有那么糟糕吗。

顾明眼眸深处出现几分嘲讽，他点了点头，垂低着头，掩盖自己脸上的神情，对着牧鱼说道:“既然我只是普通朋友的话，那我先走了，没必要继续打扰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以后尽量少做这种事情了，撩了别人却又不负责。”

真是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只是遇见了几面，他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顾明感觉自己被这种奇妙的感觉控制住了，变得不像自己了，但却奇妙地不感觉讨厌。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想到将要去帝国高校的压力，想到打黑拳才能支付学费的贫穷。他自己本身就生活在泥潭之中，又怎好去干扰牧鱼。

“我看见你恋人了，银狼他家里确实有钱有权，背后势力深不可测，你和他好好待在一起，就把我们的事情就当过去呗。”

顾明眼眸变得很暗，脑海一片空白，他如同被设置好程序的机械，念出设置好的台词，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都在颤抖。

“我不会把你秘密暴露出去，你一个人小心点，不要被人抓去做研究了。”

“你走吧，不要再说了”，牧鱼低着头，不敢再去看顾明，破碎的眼神仿佛像刀，狠狠刺入骨肉之中，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好”

等顾明走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牧鱼一个人。

他迷茫地摸上自己的脸颊，触碰到湿润的眼泪。

好奇怪啊，自己为什么会哭呢。他们应该只是小说世界的人物，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就算这样，自己也会难受吗。

牧鱼不懂，他也不想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银狼和顾明去帝国学校的时候。

在这个期间，发生了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情。比如说，银狼对待牧鱼变得更加黏人。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别离开我，我可以给你我拥有的一切。你喜欢钱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多到别人努力几辈子都赚不到。”

“你还在想那个没用的废物吗？”

“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银狼摸着牧鱼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里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来诉说自己的爱意。

牧鱼觉得他的手很热，带着炙热的温度，又觉得很烫，他想逃避这份爱意。

“好痛苦啊，系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或者说我这种人真的会有人爱我吗？”

“也许这只是被催眠后的反应吧。”

系统看着银狼眼里灼热的爱意，它没有说什么，再说下去只会增加牧鱼的愧疚感罢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份灼热的爱意早就说明了真相，只不过有个傻子魅魔想要逃避罢了。

至于顾明，他则是每次都会刻意绕开牧鱼，他会每天都训练到很晚，甚至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好在因为牧鱼之前的强烈要求，银狼特别关照了他，顾明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牧鱼不想再记住他们对自己的好了，因为内心的挣扎，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就好。

可他会止不住地想到顾明出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好似含情万千，到最后只剩惆怅。

他私下问过系统:“系统，主角受可能会爱上别人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爱意。”

系统:“人类产生爱意是很正常的行为，但小说世界里面，主角受最终只会爱上主角攻，这就是小说的命定结局。”

系统说的只是理想状态，现在的小说世界剧情都有所崩坏，所以主角会不会爱上炮灰，这还是个问题。

牧鱼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心里有些失望，最后没说任何话。

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莫名其妙的烦躁，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烦什么。

他按照剧情，把自己全部家当卖掉后，偷偷送给了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