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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紫宸殿牌王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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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关门?”门外的李斯焱森森地笑了,吩咐庆福道:“砸开。”

庆福抹了一把脸,劝道:“陛下您吃多了酒,不如……”

李斯焱把他往前一推,冷冷道:“闭嘴,把这破门给朕拆了!”

庆福被李斯焱的无情铁手往前猛推,险些摔了个狗吃屎,见势不妙,硬着头皮高喊声道:“沈起居郎!你听见了没,陛下要你把门打开!”

“老娘就不!”

铮,一声轻响,我利落地落了锁。

庆福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门外一片死寂。

我嘿嘿一笑,嚣张地扯着嗓子喊道:“李斯焱算哪根小秋葵,让他滚回他的紫宸殿里喊娘亲去,杀了我全家还在这里跟我摆谱,要不要脸呐?”

不要狗脸!不守狗德!

越想越气,我恼怒地又添了一句:“摆谱也就算了,还处心积虑毁我清白,李斯焱老娘告诉你,长安子弟各个知书达理,一手鞠球扔出去都能砸中一个比你强的,你想让我顺从你?做梦!”

蝉儿在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晌,门外狗皇帝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飘了进来:“沈缨,你灌了多少黄汤,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还想再骂,这时蝉儿终于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门栓,满脸惊恐道:“沈娘子使不得!快开门跪下!”

我皱眉道:“你怕他?”

蝉儿拼命摇头,死死抓住门栓哭道:“沈娘子不开门,我们都要没命的,金莲金柳,宿夕,你们快过来啊,我一个人拉不住她!”

其他姑娘如梦初醒,赶紧围过来把我强行拉走,一群弱质少女,在惊恐之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地把我这个发癫的酒鬼给拖走了。

前一秒还为我鼓掌的姑娘们,后一秒就叛变了阵营,我郁闷极了,嘟囔着道:“好啦,我依你们的。”

蝉儿颤抖着把门打开,李斯焱冷冽的脸出现在门外,温度比这数九寒天还要低几分。

“滚开。”

他一脚踹开蝉儿,大步入内。

蝉儿被踢倒在了雪地里,连痛都不敢呼一声,挣扎着恢复了跪姿,把头死死埋在了地上。

我看着气势汹汹的李斯焱,歪了歪头,笑了。

他逼近我,如一座山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隐约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是剑南的烧春还是宜城的九酝?反正是好酒,比我喝的浊酒好多了。

于是我吃吃笑道:“你的酒也给我喝一点。”

他也噗嗤一笑道:“朕算哪根小秋葵,沈爱卿也看得上朕的酒?”

我眼角余光瞥到素行粗暴地拎起被吓懵了的小金柳,低头道:“不要罚蝉儿她们,是我请她们吃酒的。”

李斯焱点点头:“那你呢,你觉得自己该怎么罚?”

我酒意又上来了,眉眼一弯,笑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要罚我,我把剑舞完你再罚。”

他的目光暗了暗,手指蜷缩在一起,又慢慢伸展开。

“我看应该给你醒醒酒。”他轻声道。

“嗯?”我迷迷糊糊道:“你想干什么?”

我看到李斯焱蹲下身子,挖起一片柔白的雪,掂了掂,无情地塞进了我的衣领子。

“啊!”

刺骨的寒冷从脖颈出传来,我浑身剧烈地一颤,身体像虾子一样弓起来,手忙脚乱地把雪往外抓,气恼道:“李斯焱你发什么疯!”

“清醒点了吗。”他把我揪起来,掐着我的脸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耍剑的本事,朕陪着一群老油子喝了一晚上的酒,你倒好,高高兴兴跟朕的宫女们玩起了牌,瞧着你这得意的样儿,还知道把朕锁在外头,真是长本事了。”

他又捻了捻我脸上挂着的纸条儿,讽刺道:“这是输了多少?”

这狗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羞恼地拍开他的手道:“今晚状态不好罢了!我平时可是很厉害的!”

“你厉害?”他抱起了胳膊:“你厉害还拿个树枝子到处比划?让一群宫女给你叫好?”

我眨了眨眼,品出了他话语里满满的酸气。

脑海里灵光一闪,哦,我悟了!

“对啊,今晚你跟一群臭男人喝酒,老娘和姑娘们风流快活。”

我自觉看穿了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道:“你嫉妒我们打牌啊?好啊,叫上庆福他们,我们再开一桌,让你打个痛快!”

醉鬼的脑回路总是那么的清奇,他找我茬,我拉他打牌。

李斯焱愣住了。

顿了顿,他皱眉道:“沈缨,你的脑袋是不是被喝坏了?”

“没,我好得很。”我打了个酒嗝,伸出两根手指,咬牙切齿道:“老娘……要把宿夕叫上,这女的是个高手,我和她一起,哼,杀你个片甲不留。”

李斯焱懵了,拍拍我的脸道:“你在说什么。”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整个人扑在他的胸前,踮起脚蛮横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嫉妒我们玩得开心,你也想跟我们一起打牌对不对,没问题,老娘陪你打,你看我对你多好啊,除夕的晚上还想着伺候你,李斯焱你应该给我发三倍的俸禄,再给我发一个金牌奴才的牌匾才对。”

他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和你打牌。”

我来劲了,凑近他的脸,挑衅道:“啊?你怕啦?”

他的目光古怪飘忽,慢慢转到我抓他衣襟的手上,又落在我仰起的脸上,他眨了眨眼,顿了良久后,哑声回答道:“好,打牌。”

*

几十年以后宿夕还记得,那年除夕之夜,自己因为出色的牌技,被发疯的沈缨女士强行架上了御书房的软榻,和皇帝陛下李斯焱,内侍大总管杨庆福,还有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横的起居郎沈缨打了一场叶子牌。

被沈缨找上门时,宿夕大惊失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招来了这等祸事,双膝发软,带着哭腔道:“沈娘子,你饶了我吧,我……我怎么能……”

怎么能上皇帝的牌桌呢!

醉醺醺的沈缨杏眼一立,摸着下巴道:“宿夕你想跑啊,不行哦,我已经跟陛下说了让你上,现在三缺一,就差你了。来吧?”

宿夕的推辞一下卡在了喉咙口,眼前一黑。

沈缨喝醉了,巴掌大的清秀小脸蛋儿绯红一片,和平日里灵秀慧黠的样子大相径庭,倒是有几分和年龄不相称的妩媚。

宿夕看着沈缨小恶魔一般得意的模样,想晕过去了事,又怕晕过去被治个抗旨之罪……总之,左右为难。

但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宿夕咬紧了后槽牙:只得硬上了!

临走时惠月低声对她道:“你要输,但要想法子输得自然点,别让陛下看出来。”

沈缨凑过来道:“惠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没什么,”惠月迅速切换成一张真诚的笑脸:“宿夕,你要拿出你的本事呀!”

沈缨开心了,笑出两个圆圆的小窝,欢喜道:“那是,宿夕那么厉害,一个人干掉狗皇帝不成问题。”

宿夕脸都木了,干掉皇帝?那还不如栓块石头跳进太液池给自己一个痛快呢。

这也是个奇人,在宫里关了半年多,看起来性子是变温顺点了,可刚喝了些酒,倔脾气说来就来,自己和皇帝别苗头不说,还殃及了自己这条池鱼。

现在怎么办呢,只求她别把自己给祸害成烤鱼吧……

宿夕来紫宸殿当差大半年,还是头一次进入御书房,紧张得腿都伸不直,然而沈缨这个二百五,淡定得让人心惊胆战,大马金刀往御塌上一坐,跟自己家似的招呼庆福和宿夕道:“来坐下呀,站着怎么打牌?”

因喝了酒,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皇帝看似瞧着桌面,其实余光一直不错眼地瞧着她,神色非常古怪。

宿夕从来没有见过皇帝露出这样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荒谬。

庆福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用问询的眼神请示了皇帝,皇帝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们坐下吧。”

御塌很柔软,但宿夕还是如坐针毡,两条腿不停地抖,停都停不下来。

陛下就坐在她左边不到两尺的地方,她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还有沈缨这个酒疯子,特兴奋地在发牌,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收到牌后,对面的庆福警告地瞪了宿夕一眼。

庆福爷爷的眼部肌肉非常灵活,单凭一双眼睛就能传递出不同样的信息,现在瞪她的这一眼,意思大概是:绷紧你的皮子。

宿夕麻木地想,这还不够绷吗?绷得都快裂开了。

这是她牌王生涯中打得最燃烧脑力的一次牌,要输,但要输得不留痕迹,不仅自己要输,还要阻止沈缨赢。

何等蛋疼的任务。

为此,宿夕发挥了她十五年叶子牌之王的经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飞快地眨着眼计算每个人手里的牌。

……沈缨的牌技一般,皇帝陛下的牌技糟糕,庆福爷爷深浅不知,但他是人精中的人精,应该也懂陪天子打牌的门道……

所以,要配合庆福爷爷围堵沈缨……啊,皇帝出了个不按套路走的牌,得想个法子不露痕迹地解了他的围……

宿夕发愁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出哪个呢?

由于眨眼眨得太快,她不小心微微翻起了白眼,又被对面的庆福爷爷用死亡凝视给警告了一遍。

宿夕都快委屈死了:我不过是只被赶上架的鸭子罢了,有种你瞪沈缨去呀!

一桌人一言不发地打了几圈,庆福和宿夕的脑袋都要烧出烟了,算牌,出牌,每一步都惊心动魄。

只有沈缨轻松自在,小嘴巴不停地哔哔叭叭,一会儿给宿夕鼓劲,一会儿向皇帝放嘲讽,一会儿还调戏庆福,忙得不可开交。

宿夕头大如斗:毁灭吧,赶紧的。

打出最后一张牌后,宿夕终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垂头道:“奴技不如人,这盘是输了。”

沈缨早就打光了牌出了局,见宿夕也输了,立刻嚷嚷起来:“宿夕你怎么输了啊?你不是说你是紫宸殿牌王吗?”

庆福的死亡视线刷地一下落回了宿夕身上。

宿夕浑身一震,脑门上的冷汗都出来了,慌忙解释道:“沈娘子记岔了,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奴的确是输了,还是陛下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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