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生命是什么,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听凭风里飘来花香泛滥的街,习惯于眺望命题模糊的塔。
——
利思很长一段时间离不开耳机,耳机里一直一直播放着祁峙为她演奏的曲子。
祁峙更新了曲库,很多很多首,多到利思听一整天都可以不重复。
利思问过祁峙:“你最喜欢的钢琴曲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问过我。”祁峙笑着说,“没有改变。”
“a小调巴加泰勒?”利思笑着问他,“为什么呢?”
以前祁峙说过,这首曲子让他看到了巍峨的山峰,广阔的海洋,森林和阳光。
可是现在直觉告诉利思,也许这次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祁峙的回答果然同之前不一样:“因为它让我看到了你的样子。”
利思的握住祁峙的手,缓缓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尖,在脸上慢慢的移动。
祁峙的手指微微颤抖,“a小调巴加泰勒还有另一个名字。”
“是什么?”
“致爱丽丝。”
祁峙说话的时候顿句故意顿的十分明显和不同寻常,四个字的钢琴曲名,被他从中间断开——
挚爱,利思。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在利思的脸上触碰到了一片湿润。
*
过去的回忆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在祁峙的脑海里反复上演。
他清醒的时候脑海里是利思,睡着的时候梦里是利思,时时刻刻、每时每刻脑海里都是利思。
他走不出来。
车尔尼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它好像知道经常来陪它一起玩的漂亮姐姐再也来不了了,它乖巧的趴在祁峙的脚边,和他一起陷入长久的安静之中。
直到祁峙重新坐在钢琴前,拿起手边最近的一本琴曲集,虽然以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可他就是很神奇的,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似的翻开了这本琴曲集。
好像中间夹着什么东西。
祁峙伸出手,仔细摩挲着。
从触感来看,像是某种花的干花花瓣。
是谁悄悄夹在书里的,一目了然。
祁峙完全不知道,不知道利思是如何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把她亲手制作的干花花瓣藏在他不一定会翻开的琴曲集里,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从来没有。
祁峙的心里砰砰跳的厉害,仿佛利思从来没有离开过,仿佛利思就站在他的身后。
祁峙鬼使神差的向后转身,伸出手,触碰到了一团空气。
琴曲集里除了利思最喜欢的干花花瓣外,祁峙还发现了两封信。
一封是用盲文,一封是手写的。
祁峙的手指触碰到信纸上凸起的盲文时,眼眶早已泛红。
「祁峙,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写一个俗气的开头。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人生这趟火车,我比你快一步啦,这封信是我亲手写的,如果有写的不标准的地方,就凑合猜猜吧,相信你会知道我想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