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回到家里,通过周泽黎的好友申请,转给对面五千块钱之后又迅速拉黑,希望跟这人断绝来往。
谁知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李慕本能的接过电话:
“怎么把我拉黑了?”
李慕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愣了一下:
“我...你把钱收了,我们两清。”
“可是我不想收。”周泽黎轻笑。
“这样,你请我吃顿饭我们就两清好不好?”周泽黎提议。
“就一顿饭?”李慕半信半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还能骗你不成。”周泽黎听着这人质疑的语气有些好笑。
“就这周日。”周泽黎又加了句。
“周日?”李慕想起来自己周日生日,说不定到时候周泽逸会回来一起过,想要拒绝:
“我周日有事——”
“我接下来这几天就周日有时间,怎么办?”周泽黎反问李慕。
李慕仔细想了想周泽逸当天可能晚上回来,最后松口:
“那就中午。”
“没问题,到时候我发位置给你,不见不散。”周泽黎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实在想象不来他那高高在上的哥哥居然会和一个这样痴傻的人在一起三年。
藏着掖着,自己怕是也觉得丢人吧。
劣质的beta和高级的enigma可真是天作之合。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一个beta能在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该多有趣。
李慕在家根本闲不住,他将屋子里大扫除一遍,这间房子的装修仍旧是周泽逸决定的冷白格调,冷冷清清的,如果不是李慕在这个家里装饰了很多小饰品盆栽之类的,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李慕曾经有意无意地给周泽逸提过这个要求,想要家里装修的温暖些,但周泽逸拒绝了。
说是装修公司已经拿完钱弄好,最好就不要改了。
李慕听到这样说想到了装修的花费,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最后看着紧逼房门的书房,犹豫不决走了进去。
他从来没有进过周泽逸的书房。
对于周泽逸的工作他从来不曾询问,一是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问了也是给周泽逸添麻烦,二是周泽逸从来不在他面前说过这些他也不好过问。
书房里有台电脑和书柜,风格和客厅的一致。
冷嗖嗖的,毫无生气。
只有书桌上摆放的一只阿狸布偶和房间格格不入。
这是泽逸之前说的那只阿狸吗?
李慕上前拿起那只布偶看了看,发现布偶背后的线开了,他会点针线活,想着把布偶缝补好。
这时那道开的口子有块东西滑落到地上。
beta好奇地蹲下身来捡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被封在琥珀里的蝉,还是青绿色的,大概是刚刚脱壳就被人做成标本放了进去。
那是块闪着蓝色光泽的琥珀,随着李慕的起身,被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映射的熠熠生辉,无比美丽。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李慕忍不住出声。
他准备拿出手机拍照给周泽逸,这时手里铃声再次响起。
看着那醒目的备注,在震动良久之后李慕接通了电话:
“还活着呢?还以为高利贷把你打死了。”电话那天的人气势汹汹。
“爸...”
李慕三年之后再次接到家人的电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种情绪太过复杂,他渴望的那种情感似乎随着时间流逝也慢慢消失。
果然如别人所说,时间会冲淡一切。
“哼!”李父怒了一声: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给家里打钱?家里人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这样报答?”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李慕没出息的回应。
李慕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想为什么自己不能硬气一回告诉这位所谓的父亲,所谓的养育之恩他早就还够了,可话到嘴边,他从小养成的懦弱习惯总是牵扯着他的思绪,促使他一次又一次软弱无能。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接这个电话,李父只会留下一句:
死了正好。
“我告诉你,你弟弟年龄越来越大,现在学习越来越卷了,我也不盼着你有什么出息,今年你拿出二十万来,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找你要任何费用。”李父说这话时心安理得。
“二十万,我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李慕听到李父这样无理的要求,震惊不已。
“我可是快三年没给你要一分钱,现在你二十万都拿不出来?”李父不屑地质疑李慕。
“我...我没有那么多。”李慕这三年找的都是低工资的工作,平常工资都用在了和周泽逸的衣食住行方面,从来没有存过钱。
他现在手里头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块钱而已。
“呵,你别以为我找不到你,你翅膀就硬了,我手里可是有照片的,到时候如果找不到你我就爆出来,反正老子的脸早就丢光了,这事爆出来你我谁的玩完,还有你那外婆的病越来越重,如果你想让她停药,这钱就不用打过来了。”
李父听着李慕的话拿出最后的威胁把柄。
“外婆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李慕紧张地不行。
如果说这世界上他还有一个情感上的家人,那就是外婆,关系虽然不是很亲密,但是家里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人。
可在他中考那年,他跟外婆决裂,那一年外婆一直想让他上高中,说自己能供得起李慕上高中,但也就是那年,外婆得了肺癌,家里情况紧急,李慕怎么可能拿外婆的救命钱去上学。
也是那以后外婆再也不见他。
村里也传是因为他灾星运势不好的原因,克自己身边的亲人,家里人不再让他去接近外婆。
李慕想要给外婆打钱或者邮寄什么,无一不被拉黑或者拒收,久而久之beta也想明白,不再做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