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两点。
午夜耸动的风很冷,无星无月的天空,漆黑一片,带着压抑无力的死气,强烈的感压,有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刮刺的痛感渗进骨头里,让人举步难行。
而城市的另一端仍旧灯火通明,世界还在稳定运转,闪烁的霓虹灯和卷起千堆浪的大海生生不息。
浑身疲惫的beta从KTV出来的那一刻就看见手机里有一个周泽逸的电话,他记不清已经给对方打了多少电话,可对面仍旧是无人接听。
微信那边他也打了数通电话发了数条信息,可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一点回复也没有。
他想起白阳今天的话,心里越发担心,心里的内疚感加重,他急匆匆打了车往小区赶。
出了电梯,他捂着碰伤的腰那儿,着急忙慌地往屋里赶。
打开门的那一刻,屋里黑压压一片,没有丝毫人的气息。
周泽逸没有回家。
那他会去哪里?
白阳到底对泽逸做了什么?
李慕心里乱成一团,他打开玄关的灯,抬脚往前走,腿忽的一软,头晕目眩,腺体袭来一阵又一阵刺激。
细看去那块最初扁平的地方已经鼓起一块小包,上面除了原本的伤疤,还多了紫色的咬印,狰狞不已,活生生的烂肉一片。
他被白阳的信息素诱导假性.发.情了。
beta有些庆幸,是现在才诱发,要不然他今晚肯定无法逃离白阳。
李慕扶着墙,步履艰难地往客厅那边移动,当目光落在客厅黑白系的沙发时,他才看见了坐在上面穿着西装的那人。
“泽逸!”
李慕没有想到周泽逸竟然在家里,他激动地往前走,完全忘了自身的情况,脚下一摔失去平衡,身体猛然前倾,不可控制地重重跪到地上。
身上本来就有旧伤这一磕疼的李慕忍不住哼出声来,顺带着嘴角流出血来,那印着巴掌的半张脸已经消退不少,但还是异常明显。
坐在沙发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李慕咬着牙站起身来,一点一点挪到沙发那里看向周泽逸,关切问:
“泽逸,你怎么不回我电话?”
enigma面色冷凝,正眼审视着狼狈不堪的beta,眉间已是彻骨的冰冷,黯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
李慕还想问些什么,一时间愣住,哑然僵在原地。
他从来没有在周泽逸脸上看到过那样陌生的脸色,就连那次易感期时,他能感觉到enigma的强势,但他从来没有感受像现在刺心的视线。
那人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李慕。
直到李慕因腺体发热的原因转移了心里的那份注意力,再也忍受不住身上的灼热,跪到地上,向周泽逸乞求帮忙:
“泽逸...帮我拿抑制剂。”
enigma看着眼前求救的beta不为所动,他淡淡看了一眼,在李慕面前蹲下,猛然粗暴掐住他的后脖颈,重重地将那人的头按到地板上。
一双眼睛盯着那块鼓起的地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
“你被标记了,李慕。”
李慕的脸因与地面的接触,疼的他痛苦而扭曲,声音微弱,每个音都是用力挤出来的:
“泽逸,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
可对面的enigma哪有心思听他的废话: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周泽逸狠狠按在那淤紫的腺体上,眼神失控而阴鸷:
“像一只谁都能/干/的贱狗。”
李慕心一梗,想要撑起来的双手都使不出力气,他极力想要解释:“泽逸...不是那样的...”
“你背叛了我。”
周泽逸说到背叛两个字时,音腔都变得不一样。
眼色越发凉薄,浮现出一抹自嘲。
他竟然被这卑劣的beta迷惑了。
“泽逸,我没有背叛你,这一切都是有人逼我!”
李慕想要挑明是白阳逼迫的他,他想要将往事的一切告知enigma,可周泽逸那样冰冷的眼神厄住了他的喉咙。
他心里泛着一阵又一阵苦楚,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不明白周泽逸为什么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为什么两个彼此喜欢的人连这点基础的信任都没有。
他鼻头一酸,苦涩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beta又没出息地哭了。
被爱的人误会。
他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难受的滋味。
许久周泽逸松开了李慕,随意将手机扔到地上,这时上面播放起视频。
视频里面的beta坐在alpha怀里,主动将腺体暴露在alpha眼前,笨拙地讨好:
“标记我。”
拍摄视频的人哄堂大笑,调侃着视频里面的主角:
“白哥,你别说这beta还挺勾人的,你腻了能不能让我也玩玩?”
alpha脸色明显冷了一下,但看了一眼怀里乖巧的beta:
“随便。”
拍摄者镜头对准beta问:
“你跟着白哥他给你多少钱?”
“三十万。”
beta缓缓低下头,他有些逃避这个问题。
“你是白哥的什么?”拍摄者继续问。
alpha期待地看着beta,终于在静默十秒之后beta出声:
“我是白阳的狗。”
alpha面色极好,抱着beta朝着腺体咬了下去,视频自此黑屏。
可谁又知道拍摄结束的那刻,beta挣开了alpha的枷锁,卑微地跪到地上向alpha乞求:
“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可不可以放过我的爱人。”
“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被逼?”周泽逸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李慕。
“我没有,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泽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