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的全身像过电一般,后背“啪”地绷直了,连最起码的闪躲动作都没有。
是我的味蕾需要更甜,手腕子上又没长嘴。
“你一定要染头发?”
我们不是在讨论吃的和抽的么,咋又跳转到美发上去了?
鲜梣又一把摁住他的肩头,“能别对当下流行的东西太过追求吗?黑白灰是永远的贵族,尤其纯的黑是最后的王者,因为它能够包容一切我们不想看到的东西。”
蔓延的人已变傻。
你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不要把头发变成奶奶灰吗?斩这语重心长的口气,我踏马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时间再继续流失。
可蔓延知道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导者的能力。
在姓鲜的这里,或圆或扁,都任人家来。
他不服气。
包筝是这么评价鲜梣的:鲜大少从不请家教,课外的事情比主课还多。参加各种竞赛,出席学校安排的各项活动,把他干的诸多事情分给我一样,打死我也都学不来。
曾其是蔓延生命当中的噩梦所在,此刻,由鲜梣带着,两个人的融解冰块要比一个人的独自承担强了太多。
“别羡慕我,我有我的痛,非常深厚的痛,你信吗?”
鲜梣是他最强的一个“神祇”,此刻“神”在向你靠拢,向你打开热哄哄的心,你能怎么办?
“我是天才,但不是努力型的。我想做普通人,能够无拘无束地阳光下奔跑,流汗,吃痛。我想依赖一个人,在心灵上与他水乳交融……”鲜梣用闲的那只手摸上他的眼尾,“你的流泪来自于病症,而我流过的泪却来自于心灵的缺失。”
蔓延把眼睛瞪大,他怕自己会成一个木偶,对方这么卖力地煽·情,他自然不能冷血。
“‘小哭猫’是我妈妈这么叫我的。”鲜梣的眼尾发红。
你的乳名,干嘛转送给我,合适吗?
鲜梣记得四五岁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妈妈很疼他的,但疼不过对鲜辈的失望。
男人在创业之初是万分艰难的,没钱没人没背景,能走到今天只不过抓住了良机而已。
他们离婚以后,妈妈会定期来接他,吃顿饭,看电影,去游乐园什么的。儿时的鲜梣很菜,喜欢妈妈牵着他的小手做那些别的小孩都会做的事。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鲜梣得了个国际少年儿童绘画大赛的金奖。学校弄了很大阵仗,给他专门开了表彰大会。他邀请妈妈来,但她告诉儿子:让你爸爸去好了。
鲜梣当时有着一个小心思:我想让爸爸妈妈一起出席,我想叫大家看到我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有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打击,爸妈都没有来,主席台上就他独自一人抱着个大奖杯在给大家傻笑。
“爸爸在施工现场出了事故,腿部受伤了,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而我的妈妈却是在那一天与自己的新男友结婚了。”
蔓延的心脏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母爱是啥东西,至于父爱更是天方夜谭。
中断小孩子的情感输出,那是最残忍的事情。
“……”
蔓延想叫对方的名字,却好像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
我跟所有的人一样,看见的只是你被光环笼罩的外表,你心里的苦,不说谁知道?
“我的名字有毒,叫了会让你口舌生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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