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打碎玻璃的“神枪手”,为除夕夜创造无限可能。
事情总是这么巧,打破的正是陈蒋住的那间。冬日寒风凛冽,不关窗住一晚,他和李剑明早都得去医院。
虽然谈钱色变,队员的健康问题上,蒋琳还是忍痛割肉,让儿子和李剑去酒店开房凑合过今晚,明天一早再找人换玻璃。
临出发时,蒋琳一再嘱咐儿子,“注意文明。”
陈蒋知道她心里的担忧,开着玩笑说,“我和小凯在一起同吃同住了五年,你现在才开始担心,是不是晚了点?”
“臭小子。”蒋琳踢儿子一脚。
郑洋又犯老毛病,摆出长辈姿态教训人,“陈蒋,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没大没小......”
“哎呦我去,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想要儿子自己生去,别坐等天上掉馅饼,满大街捡现成的,大过年的想当爹,你准备压岁钱了吗?”陈蒋语速极快,摆出一副骂街的架势。
“别说,还真准备好了。”郑洋手里捏着一沓红包,目测都挺厚。
李剑最没气节,当即单膝下跪请安,说,“爸爸,过年好。”
一旦开了头,大家都不再扭捏,排着队拜年领红包。
一声声“郑教练,过年好”,叫的郑洋笑开了花,也叫的陈蒋很不爽。
轮到他时,始终抿着嘴不出声。僵持半晌,嘴里像塞着热地瓜一样,不情不愿地说,“郑大哥,过年好。”
郑洋愣住一瞬,还是递上红包。陈蒋抱住他脖子,在耳边威胁道,“对我妈好点,敢欺负她,我弄死你。”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来吧,给教练们致谢!”
大家训练有素地站成一排,向各位教练鞠躬,“谢谢教练,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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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李剑还不想睡,张罗着要玩游戏,赵医生说年纪大熬不住,拉着小凯回屋休息。
陈蒋拍他肩膀,说,“师兄,以后就是队友了,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晚。”
转头拉着赫飞回房间。
他们有太多话要说,必须争分夺秒。
李剑说他俩的恋爱很奇怪,想破脑袋,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总之就是效率极高,见面极少,每次又草草了事。
但今天陈蒋要改变这一切。他要缓慢一点,娓娓道来,反正球在自己手里,长夜漫漫,他要一个一个的耐心投完。
站在桌子前喝水,忽然想起在集训营时,吕骁总召集人看片,后来的易灿也喜欢讲段子,里面都提到过一个场景:球员更衣室。
不如先投这个点试试水。
赫飞坐在沙发上回信息,修长的手指打字飞快。陈蒋紧挨着他坐下,习惯性地舔了下手指,“你们是下课后训练吗?”
“对,每周三练。”赫飞眼睛盯着屏幕,回复的心不在焉。
陈蒋瞥扫过去,看到了房东的邮件,是在数落赫飞不遵守合同约定,提前退租。
他没理会这些,手随意搭在赫飞腿上,问,“要去更衣室换衣服吧?”
赫飞眸光一闪,把手机扔到一边,轻轻捏揉着他的指尖,硬装出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问,“什么意思?”
还敢装?每天和吕骁混在一起,不信你没看过。
陈蒋挑了下眉,“听说是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赫大队长总喜欢反客为主,盯着他,咄咄逼人的问,“好奇?”
陈蒋看着天花板,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某人的身体不断靠近,故意在耳朵边逗他,“真想试试?”
试还是不试?
没什么准备啊?
硬碰硬,输了怎么办?
脚在地毯上碾来碾去,手指不自觉地摸起四缝线。
火是他先放的,头儿也是他挑的,临近得分点,陈蒋忽然打起退堂鼓。余光里,他看到某人血气上涌,眼睛里布满血丝,早已冲动上头了。
“你先洗澡,我找赵哥拿东西。”话音未落,赫飞已经火急火燎冲出门。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一条小缝,房间里没人,这是去取经了?借个东西要这么久,不会是跑了吧?
陈蒋走出浴室,在屋里四处转悠。
手机里有两条消息,都是李剑发的,爹味十足。
【李剑:注意文明。】
【李剑:你妈千叮万嘱,不该做的事,千万别动歪脑筋。】
陈蒋低笑一声,胡乱回了一条。
【陈蒋:她自己都嫁两回了!!】
几分钟后,赫飞回来了,陈蒋跳下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跑过去接东西,不是怕他辛苦,而是发自内心对这事儿好奇。
学习和实践毕竟不同,就说眼前这两样东西,既熟悉又陌生,看一眼,都觉得血气蔓延而上。
“还以为你吓跑了?”
“不会。”赫飞帮他擦头发,解释道,“和赵医生聊了几句。”
“打扰到他们了?”陈蒋感觉自己中邪了,满脑袋都是不该动的歪脑筋。
想起门缝里看到的满地狼藉,赫飞啧声说,“应该吧。”
不过这种时候,谁还会考虑兄弟情义?
赫飞去洗澡,陈蒋盘坐在床上玩手机,间隙里会时不时瞄床头的两样东西,好奇害死人。万事俱备,烈火烹油,今天这场比赛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陈蒋翻身下床做俯卧撑,刚做到第五个,赫飞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