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关痛痒的友谊赛,Jason毋庸置疑会选择红队,因为在教练眼中,红队代表可控。
大到上场阵容和队员心理疏导,小到安排房间和打扫卫生,林竞文总能呈现一个近乎完美的结果,没有哪个管理者愿意摒弃这种人。
屏幕上正在播放比赛集锦,吕骁看着队长的新造型,啧声不断,“难怪都说耳钉是男人的黑|丝,看的我心潮澎湃。”
吕骁踢了一脚前排的凳子腿,“陈蒋,你觉得呢?”
“嗯。”
他心跳的极快,正趴在桌子上努力平复肆意蔓延的心火。
手机在桌洞里振了一下。
【赫飞:满意吗?长腿美女不好找,只能牺牲自己的耳朵了。】
【赫飞:打得时候很疼。】
【赫飞:老赵没扎过人,拿我练手。】
【陈蒋:闭嘴,补觉。】
正如陈蒋所说,他的头再也没从桌上抬起来。下课铃响起,坐不住的体育生纷纷跑向训练场。
狂风天打球很有感觉,落点的随机性很大,全看老天爷心情。
偌大的球场,所有人却都顺着风挤在球场入口处训练。
吕骁抢过队长手里的球棒,俯在他耳边说,“学生们就这时候最团结。”
“什么时候?”赫飞问。
“对付教导主任的时候。”吕骁环视一圈,“你看这群人,不管敌军还是友军,没一个是真正奔着练球来的。”
“别胡说。”赫飞把球打出场外,“我就是练球来的。”
“飞哥,你少装。”吕骁笑着把球放在T架上,“你瞄的是球吗?你瞄的不是Jason的车玻璃吗?”
一群人都笑出了声。
的确,这种大风天真砸中了玻璃,也怪不着别人,只能自认倒霉。
“赫飞,不用执着于车玻璃,办公室玻璃也可以。”红队的盟友贡献了一条妙计。
“还有办公楼前的LED屏。”
“训练场的计分屏。”
“无论砸坏哪个,都够Jason烦上一整天。”
大家瞬间贡献了多个目标体。
事情往往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场内场外棒球横飞,没有一个砸中目标。
陈蒋睡眼惺忪的来到训练场,手疾眼快的侧头躲过了一个球。
他揉揉眼睛问赫飞,“你们干嘛呢?”
赫飞朝场边停的车努努嘴,“砸车。”
陈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抬手一抛,砰一声,正砸中车的挡风玻璃。
“卧槽——”所有人都惊叹于这货的准头,齐声爆了句粗。
“跑啊。”有人大声喊了一嘴。
刚刚还淡定着开玩笑的队员,瞬间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四散而逃。
赫飞一把抓过陈蒋的手腕,掌心炙热,没等闯祸的人反应过来,已经迎着风跑出几百米。
两个人在拐角处产生分歧,陈蒋下意识朝医务室方向跑,却被赫飞带着劲往反方向拽。
“傻了?”赫飞说,“闯了祸往自己地盘跑,不怕被Jason连窝端。”
“去哪儿?”陈蒋问。
“敌方大本营。”
“哦。”
他们又跑出一小段路,跑变成走,又变成散步,路上的人越来越少,赫飞的手却一直没松开。
陈蒋心跳的很快,手腕被攥的有些疼,他试着扭动两下,没挣脱开,“后面没人追?”
“我知道。”赫飞目视前方。
知道你还跑这么快。
害得老子心里敲战鼓一样。
他没想到集训营这么大,被牵着绕过曲棍球馆,又走了很长一段石子路,依然没望到尽头。陈蒋红着脸问,“去干嘛?”
“找个适合约会的地方。”
“我不去。”陈蒋再次尝试挣脱。
“好。”赫飞要往回走,“那就回天台。”
“......”
这货的脑回路真奇怪。
陈蒋见了鬼一样的盯着他的后脑勺,不情不愿的被拖着向前。
最终在集训营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间仓库。
陈蒋听别人提及过这里。一次是Jason惩罚红队清理过这里,另一次是李剑说,用仓库里报废的球和器材做了个扭蛋机来解压。
赫飞的手机蓦的振起来,“我去接电话,别乱跑。”
陈蒋点点头,隐约听到电话那边许宁的声音。
环视四周,空旷的板房里,堆积了不少破损的运动器材,腐败的霉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陈蒋好奇的向深处走,很想看看李剑说的扭蛋机。
仓库的最里面有一个房间,门缝里透出光来,隐约能听到些声音,就像第一次在天台时一样,那种猎奇的刺激感吸引他慢慢靠过去。
一扇木门紧紧锁着,遮住了视线,却阻隔不了声音。
砰。
飞蛾在他眼前撞到门上,动静不大,却吓了陈蒋一跳。
他紧张的屏住呼吸,两秒钟的平复后,快步往门外走,脑中回荡着林竞文那句带着娇喘的“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