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偏爱第一眼。

赫飞选中小鹿玩偶，笑着塞进自己背包。

午夜的城市愈加喧嚣。

吕骁抱着关公像，挽着身材火辣的女友，身边跟着颜值惊艳的兄弟帮，一行人穿过灯火通明的街巷，引得路人频频回望。

“我和刘晴先把二爷请回车里，这么抱着太招摇。”吕骁提议。

“挺有觉悟。”

“我想买点吃的带过去。”小胖说。

“那我们分头行动。”

刘晴晃了晃手机，“预定信息发群里了，半小时后ktv集合。”

商量好后，一行人开始单独行动。

人散开后，赫飞没着急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陈蒋。

“想问什么？”陈蒋也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真有男朋友？”

“不止一个。”陈蒋加快脚步。

“骗子。”赫飞笑了，快步追上去。

“是你先装神弄鬼扮大仙的。”陈蒋瞪他一眼，“我不过是照猫画虎。”

“我那是观察推理，不是没有依据的。”赫飞勾着嘴角，语调里尽是得意。

陈蒋停住脚步问，“你怎么知道我13岁前是左打？”

就知道他会忍不住发问，赫飞挑了下眉，迈开长腿向前，“我记得进营第一天，你对着吕骁喊学长好，叫声学长，我就告诉你。”

“滚远点。”陈蒋佯怒着要跑过马路。

“诶，气性真大。”赫飞把人拉回来，拿出手机，拖动陈蒋拍的宣传片到35秒，两指放大。“看这一帧，你身后那张童年照片，不就是左手挥棒吗？明显是没加入俱乐部之前的你。”

透过手机屏幕，陈蒋看到的是一张无限放大后，连轮廓都模糊不清的照片，“凭这个就敢信口开河？”

“不敢。”赫飞摸着寸头傻笑，“所以要看你的反应。”

“神棍。”陈蒋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穿过马路，逃离了夜市的区域，身后的喧嚣声跟着渐渐消散。

“我还知道很多呢。”两人并肩走着，赫飞时不时扭头找话题，“不喜欢可乐，喜欢喝柠檬气泡水，喜欢下雪天，带的球棒挂饰是……”

“拉黑了。”陈蒋在手机上乱戳一阵，“以后多琢磨球，少研究我。”

赫飞做了个封口动作，乖乖闭嘴。

进入窄巷，赫飞故意放缓脚步，落在后面。

路灯下，少年甩着手，自顾自的向前，清瘦的身影没有迟疑和回头，影子一直不快不慢的跟着他。

有一瞬间，赫飞感觉自己很像那道拉长的影子，而现在影子很想试着拖慢少年的步伐。

一块石头砸中屁股，陈蒋嫌弃的回瞪一眼。固执的反复两回，人终于没好气的退回来，暴躁的跳上赫飞的背。

窄巷里瞬间响起打闹声，影子交织成片。

陈蒋骑在赫飞背上，用膝盖顶他，“别动。”

“干嘛？”

“我拍个照。”陈蒋拿出手机。

“拍照干嘛？”

“回去研究你。”

赫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陈蒋从背上下来，低着头翻看手机相册。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猛的回头，冷不防撞上李剑的胸膛。

刚要回应，肩上一沉，赫飞的手搭了上来，带着劲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私下遇对手，气氛有点尴尬，但如果趁此契机能把李剑一举拿下，简直比抽林竞文两个大嘴巴还痛快。

想到这，陈蒋心里暗爽，热情的回应，“你怎么没回家？”

“家是北方的，这次机缘巧合被推荐过来，”李剑指着巷口对面的药店，“备用冰袋没了，补点货。”

想起集训营到这里的路程，如取经般艰难，陈蒋好奇的问李剑，“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刚巧一辆公交车从巷口驶过，李剑抬手指指，“坐这个，有夜班车。”

陈蒋如释重负。

一旁的赫飞摸着寸头，在心里骂，这人可真能坏事。

“我们要去唱歌，一起吗？”问出这句话时，肩上的手骤然收紧，陈蒋厌恶的拧眉瞪他。

“好啊。”李剑递给他一个酸奶，“好久没出来浪了。”

路上赫飞的手始终搭在他肩上，只要陈蒋和李剑说话，就会不轻不重的捏一下。

李剑笑着说，“陈蒋，你知道吗？我们两个还有别的渊源。你母亲蒋琳是我的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