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现如今自己的处境不谈,岑云回确实是个很好的前辈。
贺知安端起还在翻涌着泡沫的啤酒杯,喝了一小口。
“安安。”
岑云回靠近了些,脑袋枕在手臂上,声音很小,只够他贺知安听见。
贺知安没搭理他的搔首弄姿,吨吨吨咽了一大口啤酒。
好怀念,怀念高冷霸总天破王凉的岑云回。
现在流行这种款吗?
*
虽然贺知安对岑云回了解不多,但好歹同在娱乐圈,风言风语还是听了不少。
什么冷脸面对提问,从不参与应酬,谢绝媒体采访,配合他在荧幕上精湛的演技,总能给人带来一种“这家伙格格不入但又拿他没有办法”的装逼感。
这对还是个小透明演员时期备受煎熬的贺知安来说,可谓是十分神往。
那时他刚刚被提名最佳新人,虽然最终和奖项失之交臂,但也算小小地闯进了大众视野。
只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就实在是不太够看,宴会里大导名流聚集,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唱罢来我登场,贺知安初来乍到,只能老老实实坐在角落里。
虽然坐冷板凳,但贺知安还是怡然自得地找了个靠窗隐蔽,又离自助餐饮很近的地方——
来都来了,拿不到奖项,总要让他填饱肚子嘛。
于是别的演员杯觥交错,他来块餐前甜点,导演交流心得,他尝点小牛肋排,大佬洽谈商业项目——贺知安擦擦嘴,巡视领土般端着盘子,思考:
吃点什么呢?
他环顾领土,然后小心翼翼在车厘子黑森林蛋糕上切下一角,美滋滋地还没端回去,宴会厅中霎时宁静了下来。
贺知安也随之被这忽如其来的气氛影响,下意识回头,可这时人群已经先他一步重新热闹起来,而交谈的重心也再一次侧偏,倾斜到同一个人身上。
岑云回。
刚刚斩获第三个影帝称号的岑云回像是一块有着强磁力的吸铁石,吸引着无数的人将他层层围起,只留下一抹耀眼的光芒。
这也是贺知安对岑云回仅有的形容词。
刺目的,耀眼的,只存在于荧幕之中的。
无法触碰的。
*
酒过三巡,贺知安心情乱糟糟。
他喝得有点多,身体软软伏在桌上,胳膊面条似的不听使唤。只能傻傻地仰着头,听朴世贤讲他做练习生时听来的鬼故事。
男厕所里的脚步声,练习室半夜自己开的灯,只能放出水流声的坏音响,和没出道自杀的前辈们。
陈陈适当补充说明:假的,只是受不了训练回家了。
李遥猛打寒战,有种同为天涯苦命人的茫然。
岑云回知道贺知安胆儿小,也知道他酒量深浅,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贺知安出乎意料的安静,不像之前喝多了逮到谁就和谁撒娇。
有好几次杀青宴,他被灌得找不到北,却还记得给岑云回打电话,要吃家门口的辣炒鸭头。
家门口哪里有辣炒鸭头,那是之前还没同居的时候,贺知安小区门口卖的吃食,炒的时候香气扑鼻,半条街都是干锅辣鸭头的辛辣。
鸭头吃不到,贺知安就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好像在床上打滚,一会儿又拉开窗帘,举手机让岑云回看星星。
城市里灯影交错看不见繁星,更何况这个傻蛋没有切前置摄像头,于是岑云回只能看见贺知安红扑扑的脸。
嗯,这怎么不算星星呢。
“嗯……”
趴窝的贺知安终于有点动静,他揉着太阳穴,不太舒服地调整着衣服上麦克风的位置,向后靠去。
“岑云回。”
贺知安小声地,字正腔圆地叫他的名字。
“你看——”
他伸出食指,细长的手指上有圈浅淡的戒痕。
“我的食指变成两个了诶,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的安安,你是个小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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