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秦楠叹了口气,跟着翻进吧台内,把沈行小心地从满地碎片中扶了开来,“沈宝宝站好啊,别碰着了。”
“姓秦的你滚开。”不等秦楠走近,地上的人自己爬了起来,狠狠瞪向吧台外的人,下一刻就要扑咬过去般,他的语气不再颤抖,“你根本不是为了才我回来的!”
听着这话,唯一站在吧台外的人好像有些苦恼,笑容却依旧不变:“我不是为了我亲爱的弟弟回来的话,那能是为了什么?”
“呸。”站起的陶源抓过台上的抹布,随意摸了摸手,视线漫不经心地在周围人身上扫了一圈,抬手拉住走到身边的秦楠,“你不是要帮忙吗?给我喊个车。”
“哎哎,这个衣服白的要五百块啊,桃桃你……”
“烦死了钱钱钱的,穿这么贵的衣服做什么?你穿就是糟蹋衣服,赶紧丢了拉倒,裸奔得了。”陶源皱起眉头,干脆拿他的衣服当起了抹布又蹭几把,“走不走?”
衣服上的血污随着人动作越蹭越多,那人甚至还想把手臂上的血也蹭过来。
秦楠:“……”
眼前恍惚间闪过两张笑脸。
沈行一个激灵,他再清醒过来时候只剩下了袁韬的笑容面具,而怒极反笑的秦楠已经一个手刀打上陶源的脑袋,争吵轰然炸开。
“走不走?”
“烦死了……”从沈行身边经过时,陶源忽地看向要跟过来的他,眸光沉沉,“你不许过来。”
“啊?”沈行愣住。
陶源咬着嘴,垂眸踌躇片刻,再次抬起头时却是看向沈行身后的人:“那个人……我哥,他有话要和你说。我要走前门,所以你们等等不许走那边。”
沈行目光呆滞:“?”
他没来得及问明白,眼前人在丢下话后扯着秦楠跑得飞快,转眼就消失在楼梯上,留下一地的狼藉碎片和吧台里外二人。
袁韬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
沈行收回视线,蹲下身捡起掉到他脚边的酒瓶的脖子,那上面系着根漂亮的红色丝带。
沈行把它举向袁韬:“这个,是真的吗?”
袁韬笑容完好:“是的呀。我们也走吧,走源源说的另一个门,而且有人在等你吧?”
疑问被轻飘飘的话语堵在了心中。
沈行看着他的笑,突然后悔起先前没能听这人多聊两句出国的事情,眼下的回应,袁韬显然是想要结束这些个话题了。
“圆圆……”
“嘘。”袁韬转过身,食指压在了他的唇上,“我知道的。沈行你不喜欢过度探究,是因为希望能够尊重我。现在想要知道,是担心我们的关系,但既然源源离开前喊的是‘哥’,那你也可以再放心一些。”
“……”
“何况有那位在,不会有事的。”
沈行停住步子,他看着这位自见面以来越发让他感到陌生的昔日挚友,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
沈行深深吸入一口气冷静下来,终于开口:“那么你呢?圆圆,你是怎么想的?”
离开吧台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了林雁,他的手上还拎着扫把,眉头紧锁的林雁挥舞着扫把把他俩赶离了这里,二人此刻站在酒吧的后门前,相对无言。
这段路平日没什么人走过,照明用的声控灯光昏暗,微弱的呼吸唤醒了它后,不消片刻,它再次灭去,余下一室沉寂。
沈行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再之后响起的袁韬的笑声,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推开了身前的门。
新鲜的空气随着晚风灌入走廊,凝滞的时间随之流动。
那人背着手走在他的身前,笑声里是说不出的轻松,他忽然回头笑看过来:“沈行。”
不待沈行回复,抑或他没想得到沈行的答复,于是他只是自顾自地又转过头,向前走着:“我的想法啊……
“那或许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