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晏辞不以为意地笑了下, “我没有这种东西。www.xinghuozuowen.com”
“……”
“你这个问题其实应该这样描述——”
晏辞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帮助正义的人民警察,将一个严重违反法律的犯罪分子送进了监狱。”
“……啊?”
“所以我感到非常自豪。”晏辞说,“我很开心。”
顿了顿, 他道:“如果我真对父亲这种东西抱有什么幻想, 那也早在十年前, 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就已经完全破灭了。”
“我其实,也不是说你对他有留念。”林简抿了抿唇, 迟疑地说, “我只是觉得,你前面这么多年,好像都在想着要怎么报复他, 现在事情全部解决了, 你心里会不会觉得空荡荡的?或者说,你会不会对未来的生活失去期望……”
晏辞没立即答话。
林简担心自己问得太尖锐, 补充道:“就是, 你有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规划?工作啊什么的……”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 ”晏辞勾着唇,“总不会没钱养你。”
“……”林简不好意思地在他胸口处攘了一下,“谁问你这个了……”
“是我在想这个。”晏辞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缓缓道, “我在想, 我的小柳芽儿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
他手上突然使力,将林简摁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跟我结婚。”
“……”林简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如果没跟你在一起, 那我可能确实会比较迷茫。倒不是不知道做什么,而是——就像你说的,对未来失去期望。”晏辞说,“但我现在对未来的期望还挺多的,近期远期都有,短期呢就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放个长假,哥哥带你出去旅游,长期呢就想咱们到时候婚礼怎么办,在室内还是室外,房子要买在哪儿,要别墅还是高层住宅……”
“你现在……”林简抱住他,低声问,“是在向我求婚吗?”
“不是。”晏辞轻笑道,“我在做梦呢。”
“……干吗不是啊?怎么就做梦了啊?”林简揪着他的衣服,声音越来越小,“求婚也行啊……我已经满二十岁了……”
“……嗯?”
晏辞以为自己没听清,偏过头,鼻尖挨着她脸颊,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林简深深呼吸,鼓起勇气说,“我已经满二十岁了,已经很大了,大得都可以领结婚证了……”
她越说越觉得有点儿气闷,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忿忿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啊?忍忍忍!我看你上辈子就是憋死的!”
“……林简。”
晏辞扶着她脊背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危险地逼近:“你今天胆子挺大。”
林简咽了口唾沫,又莫名想起自己在医院时的举动,心里有点儿虚,眼神却不由自主悄悄地往下瞟了瞟。
“偷偷摸摸看哪儿呢?”晏辞低笑,“都敢上手了,还不敢看?”
林简开始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在医院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晏辞问,“现在到家了,怎么不继续?”
“……我本来想的……”林简支支吾吾地说,“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哦,坐我腿上。”晏辞补完她没好意思说完的部分。
林简瞪他一眼:“我哪知道这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岔了……”
晏辞好奇:“本来想聊什么?”
“本来就是,想说你泪痣长得特别好看。”林简说,“然后我不是问你会不会哭嘛,就本来以为你会说你小时候还是要哭的,然后我就可以安慰你啊,我就……”
“怎么安慰?”晏辞打断她。
“就——”
林简倾身在他嘴角亲了下。
晏辞垂首闷笑两声,咳嗽一下,继而抬起头,正色道:“好,我知道了。那你再重新问一遍。”
“问什……哦。”
林简反应过来,捧着他的脸问:“听说有泪痣的人都特别喜欢哭,哥哥你喜欢哭吗?”
“嗯。”晏辞点头,“小时候经常哭,特别可怜。”
林简立刻问:“怎么哭的?”
“……”
晏辞似笑非笑地看她:“安慰呢?”
林简亲他一下,随后不死心地问:“你小时候到底怎么哭的啊?”
“像你一样,躲在柜子后面哭。”晏辞说,“还没有人来安慰我。”
“这么可怜啊?”林简摸摸他的眼睛,又往下摸他的脖子,“是不是哭得眼睛红红的,耳朵红红的,脖子也红红的,就像你今天发烧的时候一样?”
“……林简。”晏辞捉住她乱动的手,“你在计划什么?”
林简没说话。
她跪坐起来,往前蹭了蹭。
两人之间还有一点儿距离,晏辞的视线从下面收回,抬起来紧盯着她,眼睛里盛满旋风一般浓烈的情绪。
林简一只手撑在他肩上,感觉到他身体愈发紧绷。
停顿两秒,她腰部缓缓下沉。
晏辞警告地唤她:“林简。”
然而这一声却反倒激起了林简的逆反心理,加快了她的动作。
距离消失那一刻,晏辞立即掐着她的腰将人抬起。
林简只感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窗帘还没拉呢……”她抬起一只腿,暗示性十足地顶了下。
虽然只有很短暂的接触时间,但林简还是感觉到那地方简直和她膝盖骨一样硌人。
“……今天不行。”晏辞难得没能压住欲望,呼吸已经乱了,“我的感冒会传给你。”
“不会。”林简睁眼说瞎话,“医生说你这感冒不是传染性的,而且输了液就差不多好了。”
“……”
“谁让你生病勾引我?”林简抬起手蹭他的脖子,“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
晏辞喉结滚动,正要说话,便见她勾着自己的脖子抬起身,刻意压着声音说:“哥哥,你身上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