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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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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时常见散兵公子温柔地笑呀。”

应大小姐眯眯眼,笑得甜蜜,掰着手指一一道来:“上次设宴,父亲同他敬酒时,他特意笑着看了我一眼。”

“上上次我练琴,他路过,我不小心弹错一个音,他朝我温柔地笑了笑,不会像父亲和先生那般斥责。”

“上上上次……上上上上次……”

荧:“……”

荧:“…………”

散兵还真是造孽,看看这小姑娘,神志都不清了!别的她不敢说,但弹琴出错那一次,散兵绝对是在嘲笑吧!绝对!!!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难道不相信吗?”应大小姐从粉色的回忆中脱身,见荧一言难尽的表情,惴惴不安地反问。

荧立马回神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啊,我没有不信,你说得对,我师、我师兄他的确挺温柔的,哈哈。”她还不习惯叫他师兄,差点咬到舌头。

“可就算他对我笑,我却感觉他对我忽远忽近。”大小姐的语气忽然低落,“我特意给他缝制荷包,他不收下。亲手做糕点,他也说不合口味……既然如此,又为何对我笑呢?”

荧:都说了“温柔的笑”是你想多了啊!

她只好礼貌干笑:“哈哈,对啊,怎么回事呢?哈哈。”

应小姐:“……”

“荧姐姐,”大小姐忽然改变称呼,语带哽咽,眼眶里蓄了一汪闪亮亮的泪水,“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

荧被这个听上去有点儿脚趾扣地的问题吓了一跳,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双美丽的眼睛,湛蓝如鸢尾,深邃又澄净。

她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摇头否认:“不曾……吧。”

应大小姐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吗?那我找荧姐姐诉说,倒是冒昧了。”

“哪的话。”荧连忙给她倒茶,“不过我很好奇,应小姐究竟喜欢他哪里?”

纤细漂亮的十指捧起青瓷茶盏,应大小姐看着茶水中浮沉的茶末怔怔出神,良久,清甜的嗓音幽幽响起:“我深陷美梦,虽心觉快乐,但意识却日渐消沉,是他救了我,将我拉回这世间。我睁开眼,第一眼望见的不是父母,不是兄弟姐妹,而是他。”

荧:“……哈哈,这样啊,还真是浪漫呢。”当时分明是她掀开入帷帐将这位大小姐扶起,谁承想这大小姐的法眼跟筛子似的,只能看到远远站在帐外袖手旁观的散兵啊!

“我的人生,与你们修道之人不同。你们可以快意江湖,云游四方,见识天高海阔,山外有山。”大小姐话锋一转,“可我这一生,只能困在这后院之中,如束之高阁,供人观赏的名贵玩物罢了。”

荧沉默了。纵然这是玄幻世界,但还是有数不尽的女子过着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生活。这是现实,但她无可奈何。

“明年此时,我就要嫁到临郡了。父亲早已为我订了亲,可我只知未来夫婿的生辰八字,他为人如何,家中如何,我一概不知。”

睫毛垂下,避开荧骤然瞪大的金眸,大小姐绽开一个苦涩的笑:“其实我晓得,散兵公子大抵不喜欢我,他心中似乎另有其人……”

她顿了顿,大而哀婉的杏眼望向缄默不语低头喝茶的荧。

“方才所说的那些笑容,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若荧姐姐为此感到不快,我先在此道歉。”

“但我真的很想,亲手为我的心上人做一次他喜欢的菜肴。”

“只一次,一次就好。之后我便满足,此生再不会纠缠。”

“……”

沉默跟随月光蔓延整屋,半晌,荧揉了揉额角,无奈叹道:“好吧好吧,只此一次。不过,千万莫要同他说是我帮你,否则依他的性子,只怕要生我的气。”

是夜,应府客房中一灯如豆。

自从十一岁离开雷电家,这七年来,除却前几天陷入梦貘术法,散兵几乎从不曾真正入眠。虽然眼皮合上,但精神却时刻紧绷,保持清醒,一有风吹草动便可即时作战。

短暂的休整和浅眠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行,虽然他并不知道前行的意义所在。

可就在应府,在一盏灯朦胧的昏黄里,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仆人如织、马头墙高低错落的宅院里,散兵竟然真的坠入久违的梦境中。

如练的月华倾盆,泼进只留了一盏灯的小小斗室,洒下一屋水色潋滟。轻纱质地的床幔层层婆娑,隐约渗出点儿帐中人影绰的身形来,仿佛含羞半吐的花苞,引诱着旁人伸手撩开雾一般的遮罩。

哦,散兵后知后觉地认出来,这是他在雷电家的房间,屋内大体框架一如往年,只不过装潢于细枝末节处多了几分温馨的陌生,譬如床周雪青色的鲛绡,譬如桌几上生机盎然的永生樱枝。

不知为何,身体下意识走上前去,熄灭了灯,而后他挑开床帐,发现床上躺了个已经睡着的少女。

如瀑如藻的金色长发铺展在纯白为底的床榻上,她一身银红色的纱地襦裙,合着眼,陷在锦绣温暖的被褥中,像颗被糖糕裹住的蜜枣,浑身上下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蒲扇似的卷翘睫毛装点着恬静安谧的睡颜。

是荧。

他并不陌生她的睡相,相反,散兵经常见她睡着的模样。还在梦境阵法中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是他习完早课后亲自叫她起床。不顺利的时候,她会死活赖着不动,让他不禁好奇他家的床上是不是藏了什么长手长脚的妖怪,否则怎会起个床也如此困难。顺利一点儿的话,她会揉着睁不开的双眼,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含混似小狗幼崽的呜哝,生动可爱得不像话。

那时他心智尚幼,对男女之事实在懵懂,不明白每次叫她起床时,自己心尖儿的微痒代表着什么。

如今阵法已破,十八岁的少年自然清楚自己的欲望。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

喉结颤抖着滚动几下,散兵将将贴着床沿坐下,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想把她叫醒让她回客房去睡,不想荧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清来人是他之后又闭了回去。

怎么回事?他往前,靠近几分,又轻轻摇了摇她。

这下她睁开眼,没有再睡回去了,只是眼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眸里还有浅浅的困倦。

“你回来了…… ”她嘤咛一声,声音是少见的甘甜和软糯,还有一点点刚睡醒的鼻音。

散兵被甜得打了个哆嗦,可梦里的他却自然而然地接话,好像这样的情景出现过千万遍:“嗯,不是有光睡不沉吗?怎么不吹灯。”

少女十分缓慢地支起身子,带着一身美梦的香甜,扑进他的怀里:“嗯……放下帐子来,影响不大。”

一个热而软的触感在唇上蜻蜓点水两下。

散兵顿时化身被揪了尾巴的猫咪,然而怀里的人却十分没有自觉,清甜湿热的吐息凑得极近,一股一股喷洒在他的嘴边。

“想给你留盏灯,”她小声说,“让你知道,还有人在等你。”言罢轻轻笑了一声,仿佛一记重锤,又仿佛一根羽毛,划过他心头,留下红印,漫开无边的痒。

转轴绵长地尖叫一声,原来是夜风打着转儿灌进窗子,被轻纱幔帐一层一层滤去,温柔地拂动了她颊边睡乱的碎发。

纱幔簌簌作响。

…………(已删减)

她愣住,半嗔半怒地咕哝道你怎么整天想这档子事,身体却柔顺地化成一滩水,嘀嘀嗒嗒,被他小心地拢在胸口。

他抬起她的下巴,试探着印上那片莹润的唇瓣,少女配合地仰了仰下巴,甚至主动张启嘴唇,湿滑的舌舔了下他的唇尖。像解开了什么封印一般,亲吻霎时变得热切,他无师自通地挑逗着她上颚的软肉,炽热颤抖的鼻息透露出一点儿青涩又火急火燎的意味。

良久,唇畔相离,牵扯出晶莹的丝线,他舔净,尝到一点儿梦幻似的饴糖的甜。

“阿散……”

她的金眸融成粘腻的蜜,迷离朦胧,欲语还休,让他不自觉地滚了滚喉头。

很早很早以前,在神龛中,在樱树下,在灯影里,当她用那双蜜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就很想尝一尝了——会像蜂蜜一样甜吗?

“……嗯,我在。”

低头,他用润泽的唇舌一点一点描摹她眉眼的轮廓。

果然很甜,他惊喜地想,她哪里都甜,好像整个人都浸泡在蜜罐里。

…………(已删减)

尘响兀自晃得欢快。

…………

初夏清晨的熹光洒上眼皮,床榻上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眸。他面颊潮红,耳廓几乎要烧起来,眼中的迷茫在感受到身下的粘腻冰凉后刹那转为羞恼的滔天怒火。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荒唐!

咬着牙掐了个避尘诀,散兵飞快换了一身衣物,将换下来的寝衣一把雷火烧成了碎末。他忍着一肚子无名火气来到桌边,狠狠灌了自己两杯冷掉的苦茶,这才定了定神。

大抵是前几日太悠闲了,竟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

散兵望了望拂晓的晨光,决意今天就去辞行,然后找个山头杀点儿妖怪来泄泄火。

他打定主意,伸手拉开门扉,结果直直撞入昨夜梦中的蜜色眼眸。

散兵铁青着脸,想自己果然是魔怔了,这个懒猪怎么会起个大早,还在他的门前徘徊。

“早啊,”荧要去小厨房帮忙,恰好路过散兵屋前,看到他出门心虚地打了个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哐——”娇贵的雕花檀木门被狠狠甩上,奄奄一息地晃了两晃,激起一阵劲风。

荧:?

她偷感十足地来到厨房,很惆怅地对应小姐说:“我们要小心一点,他今天一大早就发病了。”

应小姐:?

散兵向应老爷说明了去意,应老爷不敢耽误他们的行程,连忙吩咐下人安排践行宴。

第二日上午,践行宴上美酒佳肴数不胜数。商户之家不缺金银,最是奢华,连盛酒用的白瓷杯都薄如蝉翼,净若初雪,一看便知成色上佳。酒倒进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荧同散兵比邻而坐,但因为偌大的圆桌之上只有四人,两人中间还是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散兵左手边是荧,右手边是应老爷,对面自然而然是那一直偷瞥不敢正眼看他的应大小姐。

他生平虽然讨厌被人视若无睹,但如此黏腻的打量也让他心头掠起一阵不爽。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流浪时的经历,想起那些对他有意的男人女人,他们的目光也是如此令他不适。

薄唇抿成一条有些尖锐的细线,旋即又凉凉地勾起,散兵借着饮酒的机会垂下眼睑,错开来自对面的含情脉脉的凝睇,看上去一派冷静自持,但私底下指尖已经攥住酒杯隐隐发白。

散兵不说话,两个少女也很少同应老爷搭话,践行宴上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这时,婢女端上一碟碟新菜品,其中一道状似鲷鱼的甜点让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鲷鱼烧,稻妻的特色料理,也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和果子之一。

可是稻妻位于最东端,化业镇偏北,两者并不互通,再者鲷鱼烧并不如绯樱饼那样流传甚广,这里怎么会有鲷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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