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早餐呢?”
祝云晚带着怒意走到停在最后面的保姆车前,用力拽了两下车把手没拽开,便开始“砰砰砰”地拍车窗。
“姜言,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饭!”
早上六点起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跟着工作人员布置场地忙到九点,连口凉水都没来得及喝。
好不容易熬到吃早饭,现在告诉她早饭被人拿了,还是被昨天刚吵过架,从第一见面开始就不喜欢的姜言拿的。
车窗还是没开,祝云晚不打算压抑心中的怒火,抬脚“哐”一下踹上车身,纯黑色的保姆车左右摇晃了一下,车门出现一个大坑。
祝云晚绷着一张脸,又给车门来了一脚。
大不了就赔钱,反正现在已经欠了十万块,再多个两三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言,你给我出来。”
车窗终于降下,里面的姜言敷着张面膜,深邃的柳叶眼半眯着,真皮椅背放得很靠下,嘴里还咬着根透明吸管。
目光下落到姜言手里握着的甜豆浆上,标签冲向手心,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祝云晚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她们说你拿了我的早饭,我的早餐呢?”
“你还是打不开车门,和之前一样。”姜言回了句完全不搭边的话。
看着姜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再想想她可以坐在车上吹空调,而自己苦哈哈的做了一早上工作之后,连早饭也被人吃了,这时好像也没什么保持理智的必要了。
祝云晚向前一步夺过姜言拿在手里的豆浆,视线扫过上面的标签纸,确定上面是自己的名字之后再也忍不住,掀开盖子使劲往前一扔。
她觉得自己失忆之前一定学过篮球,说不定还是主力。
本来只是想扔在车门上,不给连清添麻烦,但谁料到准头太好,那还剩半杯多的豆浆穿过车窗直直地砸到姜言的头上。
乳白色的豆浆顺着头顶倾泻而下,把面膜打湿成乳白色,又稀稀拉拉地流到脖颈上。
最糟糕的是后勤部买的是现磨豆浆,里面的白色豆渣在空中被甩出来,大部分落到了头发上,还有些渣子在半途掉下,糊了姜言一脸。
这场面确实有点好笑。
祝云晚咬住下唇极力憋笑,心虚地后退了一步后,又学着姜言刚刚的语气,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的早饭呢?”
只是语气中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车里的助理看看车外又看看姜言头上的豆浆渣,还以为这两人在玩什么新情趣,默默递了张纸过去,没说话。
姜言掀开面膜,白皙透亮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反光,如果忽略掉睫毛挂着的豆渣,这张脸绝对可以让所有人都迷糊一瞬。
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卫生纸,仰起头擦拭着淌到脖子上的豆浆,紧致的下颌线流畅锋利,在细碎的阳光下想不吸引注意力都难。
姜言擦了半天才注意到祝云晚在看她似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现在在我头上。”
她顿了一下,又说:“身上也被你弄的全都是。”
祝云晚缓慢地眨眨眼,视线在姜言身上各处流连,这才意识到她在说早餐。
“难道不是你先拿了我的早餐吗?”祝云晚没有被绕进去,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什么叫被她弄的全都是,听起来怪怪的。
姜言理直气壮:“我习惯了。”
“什么意思?”
姜言打开车门,祝云晚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戒备地看向迈出一条腿的姜言。
昨天的发生事她还没忘,姜言力气大得吓人,能在一瞬间就推开房门把她堵到墙角,不怪她多心,实在是姜言的模样太像要把她当场塞进车里带走。
“之前都是这样的,你的早餐一直都是我的。”姜言从车上走下,面色如常,解释道。
“这样吗?”祝云晚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我吃什么,我之前好傻。”
姜言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
如果要回忆祝云晚是怎么爱上她的,姜言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长得好看,腰细腿长,家里有钱到三辈子都不用挣钱,但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站到了影后的位置,祝云晚根本没理由不喜欢她这样的人。
今早副导演临时通知她来这边补个场景,虽然可以让助理去买份早饭,但她还是选择了拿走祝云晚的。
之前因为临时通知来不及订饭的时候,她都是吃祝云晚的。
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莫名的炫耀,更是一种隐晦的警告,告诉其它人祝云晚是她的人。
反正祝云晚早晚会爱上她,提前行使一些权利怎么了。
对于祝云晚会爱上她这件事,姜言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就像她今天早晨还特地敷了面膜,祝云晚怎么会不被她的脸吸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