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最先沦陷的是洛斯卡。

洛斯卡是联邦的心脏，是不可触犯的权威之都。

巨物般的机甲踏在洛斯卡的土地上，是踩着联邦政府的脸上进攻，人心浮躁，谁都担心有一天就死去，长达半个月的敌方入侵，联邦依然无法做出绝对的反击，反而打得节节后退，民心开始浮躁。

在星际海盗开着战舰进来打算分一杯羹的时候，积压已久的联邦内部终于爆发暴乱。

“内部都打起来了，上边的老头们当然要想办法。”季煜桦姿态无比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和背脊挺直的宋星相比，仿佛这间宿舍才是他的。

“当时我们从卡斯出来，十个人有六个人重残，是躺在休眠舱被带出来了的，剩下两人断了手。”他脸上是带着笑，但笑意并不达眼底，“他们刚开始盯上的是我的父亲……但后面还是用了我。”

宋星听得很认真，听到这里眨了眨眼，像是听课遇到一个小问题，思考了会，他点了点头，“继续说。”

季煜桦笑了下，“后面就是铺天盖地的夸夸新闻了，稍微远点的地方，一听都以为是我一个人进斯卡杀了头S级异虫。现在有些地方，还有以我名字命名的雕像。”

宋星没说话，微微拧眉不知再想什么，最后说了句，“好卑鄙。”

“我也觉得。”季煜桦摩挲手腕上的探测器，笑着对一脸愤懑的宋星说：“够过去多少年了，这场刻意的引导还再继续，是吧？”

宋星张嘴想说是，看了眼脸上带笑的季煜桦，“你说的这个也卑鄙。”

季煜桦也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说开了Omega愿意搭理他了，想到宋星是因为这个不理他，季煜桦真想卸了那群老头的假牙，一件正事都不做，单靠一张嘴会说。

他回归正题，“这几天训练怎么样？”

宋星不情不愿：“勉强。”

并没有到他所想的高度。

班上的同学都说季教官很严厉，ABO谁都逃不过他的魔爪，但这几天下来，中规中矩，甚至比不上二教官的。

“勉强？”季煜桦挑眉：“意思就是你完全能适应现在的训练强度？”

宋星没什么感情说：“对。”

季煜桦问：“脚上的淤青疼不疼？”

蛋筒感动：【季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他是第二个关心你腿伤的。】

宋星在心里冷漠回应：“因为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皮肤问题，不疼。”宋星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过段时间它就消了。”

季煜桦也不奇怪，上次打个针，眨眼间就起淤青，可见这Omega的皮肤是有多脆弱。

“可以了。”季煜桦摸上手腕，探测器中止。

都能完全适应现在的训练了，也不需要再探下去了。

他站起身，出到门口：“早点睡，别再把你的信息素当香水洒着玩了。”

宋星脸上浮现思索的神色。

蛋筒回答他的疑问：【不惊讶。】

宋星：“怎么说？”

【AO虽然都会开设生理课。】蛋筒为宋星解答：【但A比O多了一个项目，就是信息素抵御训练。】

【根据我聪明的大脑发现，alpha抵御Omega发/情信息素，是一个月一次，持续时间四年，也有更久。】

【根据我刚刚测量出来的，宿舍内乌龙茶信息素含量高达百分之四十，完全可以让一个没有系统训练过的alpha发癫。所以，季先生抵御能力很强，这点信息素对他根本就产生不了影响。】

宋星问：“上次我闻到alpha的味道，觉得很恶心是因为什么？”

蛋筒：【他们还有一个信息素匹配的东西。星儿你对他们的信息素不感冒就是匹配度太低了，如果遇到匹配度高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按照AO生理课上说的，Omega也会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两者是相互的。】

宋星若有所思。

蛋筒炸毛：【星儿，咱们是要当躺平的笨蛋的！】

宋星：“我什么也没想。”

蛋筒：【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想去找alpha。】

宋星：“你窥探别人的隐私，有没有办法举报？”

蛋筒：【我这是工作！】

宋星躺在床上，不让自己去想其他的，免得蛋筒发出警告，他拿出智脑。

季煜桦没给他发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是问他有空吗？有时间吗？

像个人机。

到后面才直接正常点。

看下来，宋星很后悔前面没搭理人了。

季良心要给他开小灶。

蛋筒一眼扫下来：【不要啊，星儿是笨蛋。】

宋星手指摁着智脑键盘，心里说：“其实这挺符合笨蛋的身份的，别人都很聪明，教学一遍就过了。只有我需要反复多次学，可能还学不会。”

蛋筒仔细一想，有点道理，没再阻拦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