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插曲过后,晚会也快要结束了,可以放学回家了,陈沁阳就干脆回教室拿书包再回足球场上找林思弦他们。
值得让他惊讶的是林思弦居然一人呆在教室里面,看到对方在自己座位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陈沁阳有一瞬间的恍惚,林思弦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让他有些诧异,顿觉好像有点不对劲,转念一想才记起对方不是刚表演完吗?
西装呢?陈沁阳还没有近距离看过。
陈沁阳快步过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拍了下林思弦的肩膀,开门见山问道:“同桌,你怎么穿着校服的?”
陈沁阳走路没声,给林思弦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一眼他,惊慌失措的眼神看清来者何人后,马上冷下脸,转回头不理会他。
陈沁阳一头雾水,他问:“怎么不回答我,你好有态度啊!”
林思弦依旧不说话,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课桌,陈沁阳抬眼望去,才注意到自己的桌面上一片狼籍。
他的桌面七零八落地堆满自己的东西,上面的物品都有一个共同点,全是陈沁阳给林思弦帮他放着的东西。
“你把东西还给我干嘛?”陈沁阳问道,他拿起一本新坐标内含的练习试卷,说道:“这单元测试我已经做完了,老师暂时也不会评讲那么快,先帮我放着,我放不下了。”
这是实话,陈沁阳的座位什么东西都有,狭小的空间早就塞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地。
等待几秒,林思弦才开口说话,他轻声没脾气地说:“自己放。”
陈沁阳没注意到对方此刻阴沉的脸色,也是苦恼地收拾他桌面上放佛被扫地出门的杂物,他问:“你的桌肚里面空那么多,给我放下怎么了,还有这盒止血贴,用得最多的就是你,还还给我干嘛。”
林思弦不讲话,回答他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灯光下的林思弦脸色发白,冷峻的五官近白瓷一般让人难以接近,按陈沁阳的思维来想,一个人上台表演完不应该是松一口气了吗?为什么对方看起来还是这般闷闷不乐。
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陈沁阳转移视线看着林思弦微微下压的嘴角,问道:“又不开心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在日日夜夜的观察中积累经验,他早就能从林思弦脸上细微的变化中分析出对方的心情。
林思弦充耳不闻,坚持把属于陈沁阳的物品丢回给他,让陈沁阳一头雾水。
陈沁阳顿觉不妙,难道惹到林思弦的那个人是他?不然对方在划清界限什么,总不能当他是出气筒吧,林思弦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陈沁阳略带鬼祟地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试探性问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听到陈沁阳的这样问,林思弦深沉的脸终于有些波动,他的眼皮在陈沁阳的观察下发生跳动,随后楞了一下。
这神色让陈沁阳知道了这是他惹得,虽然自我检讨一遍没有做错什么事,但也不妨碍他先端正态度,忙靠近对方一些,媚眼说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林思弦别扭过很多次脸色,陈沁阳常常能够准确地猜出真正原因,不过偶尔也有例外。
就像现在。
陈沁阳今天一天安分守己,没有说过什么大话也没有跟对方闹什么出格的事,就连下午买的糖葫芦第一串都是给尊贵的大少爷,态度好的没话说。
“难道?”陈沁阳看着林思弦身上连最上面那个扣子都紧紧系上的校服,生怕给对方勒岔气了,他说道:“因为你刚刚表演完没看到我,因为我没去看是吗?我去了!”
陈沁阳铿锵有力地加重最后一句的语气,只在台上穿的西服表演过后立马换掉,还惊奇地独自出现在教室里,很难不让他想到这一方面。
见不到他所以来教室了找吗?
“看到你表演我才走的,临时有事,”陈沁阳没有细说什么事是因为他急着去证明自己,他语速飞快都说道:“你穿的白西装,袖子上还有一个绿色的袖扣,还有口袋装了一朵淡黄色的花,什么花我没看出来,大概是玫瑰。”
快速说完,陈沁阳低着身子看着林思弦,看对方有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
林思弦则是低头像表达同意般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脸不在乎地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
还在陈沁阳不认识那朵花,林思弦是这样想的,不过再什么样,那朵花也断了,也被他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
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陈沁阳见状,更加苦恼了些,他说:“同桌!处理完事我想着回去了,碰巧快放学了才回教室的,刚好你也在。”
他说得好像走大运一样,笑嘻嘻地看着林思弦,希望对方也能笑一笑,对方笑起来没有板着脸的时候酷,但能看出其实林思弦也能生动活泼起立。
十月中旬,广城没能正式入秋,空气还是很闷,人在这里就像粉干的牛肉,长时间的晒和吹。
林思弦紧扣这校服的所有纽扣,衣领包裹住他凸出的喉结,在陈沁阳低头抬看时,能注意到这一处,喉结给衣领顶出一个小包了。
这是勒得多紧啊,陈沁阳在想。
倏然,他抬手不由分说地给对方解开脖子束缚的纽扣,手指时似有似无地隔着校服碰上对方的皮肤。
林思弦顿觉感观被无限放大,触感都集中注意在喉结那边的皮肤,过度的在意让他急燥起来,他猛地后移一些位置,拍开陈沁阳的手,大声说:“别碰我!”
那个声话如雷贯耳,回荡在整个教室,寂静无声的空间好像在回响起林思弦的声音,让陈沁阳脑子有点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