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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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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人间这一纸婚约。我们签血契,外人面前你我必须演出鸾凤和鸣来。直到老爷子死去。”

无视童心尘脸上的失望,他继续道,“俗话说心中无愧,半夜不怕鬼敲门。”

血契,以血为契。解除只有二法。一则,主人撕毁契约。二则,违约,七窍流血而亡。

“怎么?不敢?”

他二指夹着一张血契,一口一个“必须演出鸾凤和鸣”。

那笃定他不敢签的嘴脸,童心尘看得牙痒痒。

“签!拿来!”

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演。

咬指,提腕,点横撇捺间,娟秀的“童心尘”三字妥妥落在纸上。

收笔之时,房门外传来一阵躁动。他手一抖,字歪了。

“掌门!代掌门吐血了!”

大步向前请跑了三十里山路来报信的弟子吃了个闭门羹。

刚进屋就被打脸。转过身抵着门,童心尘感觉脸上火辣辣在烧。话都说不利索了。

“意……意外……我我我我也不想的。别敲了!我等会儿回去!不是。就是……”那个血契能不能作废呀?

回头看,许安平已经一下一下,把血契当废纸撕了。

那么干脆。那么义无反顾。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血契能有用。

碎纸落在童心尘脸上如火星般滚烫。

他早知,曾经千年缱绻,立誓生死相依,抵不过转世另娶。

也曾大闹礼堂劫走新郎。逼他拿月升剑、逼他听前缘旧事。

他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差点死去。

捡回一条命来,仍坚决地不讲来世三千年只过好今生每一天。

性子还是那个性子,人却已不是那个人。

离开童鑫尘后他无数次告诫自己:罢了罢了。无论是上一世的童鑫尘还是这一世的童辛尘,都已不是当初的星沉。

如今不过是再来告诉自己一次,罢了罢了。

对他,许安平早没了希冀。那一点仅剩的温柔,不过是大计之下的虚与委蛇。

他盖上盖头起身去开门。不料一清瘦弟子着急汇报已经跑侧边去开窗。

“我的乖乖!锁妖塔那群狗东西!趁代掌门不行又想突围。你还搁这儿玩儿过家家呢?火烧眉毛了都!”

童心尘急奔过去关窗户,拆东墙补西墙。为了维护自己那纸糊的面子,是上蹿下跳。

窗外俩弟子还在大喊掌门掌门你开门呀!

许安平手刚放门栓上就眉头紧皱,侧身闪过。

那门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一双大脚收回去。手臂缠铜环的精壮男子身后跟着跳出来一个瘦高小伙子,上来就要拉童心尘走。

“掌门来不及了,我们马上走!这空气里都是铜臭的腐朽门户!那迫于父母之命的陈旧新娘!离了离了!”

童心尘哎呀一声,伸手捂住他嘴巴。

“好死不死怎么派了你个小喇叭来?你可不可以闭嘴?嗯?”

小喇叭说的还是他的原话。他心里只祈祷着,许安平不知道这事儿。

被捂嘴的弟子名为萧腊八。因性子八卦、嘴巴不严,大家都叫他小喇叭。

小喇叭蒙了。在山上的时候童心尘骂得更狠。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一把拽开掌门的手。

“娶就娶,那么乐意独守空房就让她守一辈子!这不是掌门你原话吗?”

真就怕什么来什么!

童心尘啊一声尖叫着去捂萧腊八的嘴。

后者口鼻都快被堵住,手脚乱动疯狂挣扎、呼吸。

“你闭嘴你闭嘴!我没说过这话!”

看萧腊八快被自己捂死,赶紧松开手。又是哎呀一声,啪啪啪打自己脸颊。

“我孙子我孙子。要老命了!”

童心尘越过萧腊八头顶,看到许安平捂嘴浅笑,这才捂着脸止住了自残。

心想这应该是不生气的意思吧?

“谁在后面?”

双臂缠铜环的弟子听到笑声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一双砂锅大的拳头迎面就招呼过去。

童心尘正担心呢。

哪料许安平身手很好,一个摇闪,手肘往下格挡开去。动作干净利索。

奈何扯动了伤口,牙齿打颤,手上松了劲儿。

对面人却没能及时收手。一拳头又是迎面而来。

“何敢为!”

一旁站着的萧腊八见那精壮男子眼神发冷,知他旧疾复发,急忙大喊他名企图让他清醒。

童心尘见势不妙,跨步上前。一掌打偏何敢为,一手将许安平捞进怀里。

“没事吧?你……”

还没来得及问就瞥见萧腊八那手来翻扯人家衣服。

童心尘顿时火上心头,一把将人推开去。骂道:“无礼!这是我媳妇儿不是你媳妇儿!手给我放干净点!”

萧腊八只是觉得此人身形熟悉想看脸,忙解释。“掌门,他好像……”

萧腊八还要再说话,开口发现嗓子眼儿被堵住了。身子也动弹不得。许安平居然趁乱点了他的穴道。

许安平福一下身子,满脸温顺,掐尖了嗓子。

“我没什么大碍。”

越过他打桌上拿了个橘子塞童心尘手里。

“去吧。你有你的门派大义,我有我的童家生意。只是,”小心翼翼抬眸看,揪着人袖子,装出小媳妇儿模样儿,试探性问道,“我有空的时候可以上惴惴峰找你吗?”

哎呦这缠来缠去的小手绢,要绞杀他心尖尖去了。被迷得七荤八素的童心尘握住橘子狠狠点头。

“你等我。”

事态紧急,童心尘飞身上了剑。正伸手准备拽一把萧腊八。

后者还盯着许安平看,动也不动。

许安平冲半空中的他摆摆手。“你先走。他们随后就到。”

萧腊八穴位被解开,他的剑已经载着童心尘飞远。

萧腊八一把扯了他盖头。

他就纳了闷儿。

“许安平!你装女人骗我家掌门就算了。我俩什么关系?你明知此处上惴惴峰,那是30里加登云梯。你跟我说我要怎么走?难得能蹭个飞剑。你点我穴?”

“跑回去。”何敢为全身肌肉雄起,向许安平一拱手,“改日再与你切磋。”

语毕,双腿一动,身子已绝尘而去,身上铜环仍残留于人眨眼之间。

“要跑你自己跑!”

跟这个武修白痴没法沟通,萧腊八翻起了白眼。

要知道童心尘更多的事儿,小喇叭是个很好的选择。

许安平振振衣袖,伸出五根手指。“你把你掌门在山上说我的话告诉我。我给你备马。还有五两银子,算是赔礼道歉。怎么样?”

萧腊八哼一身就地蹲下。“5两?就是10两,我也不会背叛掌门!”

“50两。”

“100!”

小喇叭平日里有些好吃懒做,但也是知分寸的人。突然要这么多钱,许安平觉出不对来。“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她母亲生病了。”

说到这个朋友的时候,他扭扭捏捏的,脸泛桃红。许安平心下明了大半。当场掏出银票数了两张。

“给你200两,省得你又为了钱出卖你家掌门。”

萧腊八知他素来大方。没想到他如此大方。没让自己写借条也没多问。

指间夹着银票擦了又擦,萧腊八迟迟不放好。

许安平问怎么了。萧腊八才回神来。

“你等等。”

说着,收好银票去接自己脖子上玉佩套他脖子上。摆正了。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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