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与物忘,同乎混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陆乘渊一字一顿地将全咒念完,睁开眼睛,与林御柳对视道。
“千般烦忧*,在万事万物面前,唯有放下,才得清明。”
陆乘渊说完,不等林御柳反应过来,便收回目光看向墙壁,继续道。
“那些壁画,我看懂了。”
林御柳依旧看向他,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陆乘渊低头看着自己的配剑,手指微微颤动,被林御柳尽收眼底,林御柳仿佛意料之内地开口道。
“你若是考虑不好……”
被陆乘渊打断。
“子不语司训:除妖驱邪,除分妖邪,亦在人心。”
他缓缓站起,一只手搭在佩剑上,向着通道的方向,走了两步,继续说道,
“人若做了坏事,也该被处罚;妖受了冤屈,也应求天理。”
他说完,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佩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根据壁画内容,在通道里找到了一处洞穴,按照壁画说些写,将洞穴门口的石头下找到了机关,扭动后,整个地穴开始颤动起来。
二人赶忙呼出御剑,在等待洞穴恢复平静的时间里,林御柳分析道:
“那壁画中画到,灵璧镇上有人以蝶妖炼药人,结果因为配方失败,那些蝶妖不仅失智,还变得脆弱不堪,为了保护他的炼药样本,他必须想办法维持那些蝶妖的生命。”
“他最终找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只要点燃这种香,那些被炼化的蝶妖不仅能恢复神智,体质增强,还能听从他的命令,为他所用。”
“你觉得,那个炼药的人……”
林御柳欲言又止。
陆乘渊看了看她的神情,“你认为是那医馆的大夫?”
林御柳点头,“他家里有那花,还有那香气,你的罗盘也感应到他那里有妖,不是他还能是谁?”
陆乘渊眉头皱了起来,“但我觉得不一定是他,如若他心肠那么坏,正在做什么药人研究,那为何要冒风险帮我们看病?”
林御柳也有些纠结地点头,“确实如此,你说的没错,如果他是坏人,那让我们进去太冒险了。哎,如果能亲眼看看怎么回事,就好了……”
陆乘渊看她,“你不是在他家里放了‘不仅代目纸人’?”
林御柳一拍手,“对啊,我差点忘了!”
林御柳露出一副得逞的神情,并指在眼前一划,二人眼前便出现了两掌宽的画面。
二人边御剑,边聚精会神地观看起画面:
那日的大夫似乎刚从院子里择药回来,坐在桌前写了几笔药房,仔细抓了药,去一旁熬药去了。
画面是同步发生的,他们可能运气不太好,没有看到什么关键的内容。
林御柳有些丧气,刚想挥手收回画面,却被陆乘渊拦住了,指了指画面。
“等一下,你看。”
林御柳朝陆乘渊手指的地方看去,是那大夫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去看的帘子。
而此时,正有一只手,攥着那帘子的边缘。
手连接的手腕上,数道狰狞的伤口无比刺目。
再往下看……
林御柳抬手捂住了嘴。
只见那白帘子的下方,正有一地雪白的、拳头大小的,一颗一颗的东西,正在从一个巨大的蝶类尾端,缓缓涌出……
陆乘渊的脸也变成了菜色。
在地穴的震动彻底停下来之后,陆乘渊和林御柳先是找地方又盘腿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一遍过完,脸色终于好转,林御柳满脸复杂道:“这下我相信那老头不是炼药人的了,那蝶妖也太信任他了,竟然当着他的面……”
陆乘渊摆了摆手,“别说了。再说下去,今天咱们俩恐怕就得光念清心咒了。”
林御柳难得看到陆乘渊这幅样子,不禁道,“你好好说话时还挺幽默,不像你平日那样气人。”
陆乘渊表情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林御柳仿佛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期待什么回答,仔细查看了前方后,面色严肃道:“当心点,前面是毒瘴。”
陆乘渊闻言,神情也严肃起来,“阿弦还没和我们会和,他通医术,可能会知道怎么处理毒瘴……你拿的那是什么,噬元珠?”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林御柳手里握着的硕大一颗噬元珠,面含愠气:“你用它吸毒瘴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哪日放出来害人?等等,你为什么有它,它不是邪修用来炼元神的吗?”
林御柳掏了掏耳朵,露出一副“你真的很烦”的表情看向他:“大哥,我现在是用它来除毒瘴,不然呢,难道等你去送死啊?”
陆乘渊被怼得脸色一白,随后沉下脸,以肯定的语气,沉声怒骂道:“你……真是个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