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安,断粮了”纪清不禁有些哭丧着脸——自从宜溪二战后,军中邵状宁的威望大涨,决胜房轻舟——可这次似乎真是没辙了。
“逢安”房轻舟摊开南余七城的卷轴,几乎是贴着看起来,“你为何一定要攻入南余,一定要从苍南峪攻入”
邵状宁眼眸中一阵杀意却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是南余来犯我大兴国土……是空竹害得长明左臂如此……是南余害得我差点死在异乡,又如此讨伐南余的机会……我又怎能放过?
他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地图。
“主帅,谢烬部下来下战书,说他封地上几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主帅!”
又有几个前卫兵来报,却看见邵状宁擦着剑,一派气定神闲地回道,“知道了,师哥和子清留下,其余的出去”
“出去”邵状宁见前卫兵赖着不走便加重了语气。
“子清,断粮这事还有谁知道”邵状宁握着剑柄,看向地图,“余京,上灯阙,扶竹堰,长河渡,赤水门……”
“哈哈哈哈哈”邵状宁竟然笑了出来,“不是南余皇子封王名字都这么随意的吗?长河王和赤水王,还有一个上灯公主,哎呦,又是以后他们生了孩子是不是还得叫这个”
纪清同房轻舟异常无语地看了过去,邵状宁才收敛了些——长明的封地秋水,平王燃烛的封地宛夏怎么着也不是他们取名的理由……
“就我们三个,但是估计撑不到两天”纪清冷静下来后,忍不住抱怨,“朝中定是有人暗害我们”
“不是你们,是我”邵状宁颇有自知之明地自夸,“宜城骤雨,溪城瘴气,你们觉得我前面两丈打得好不好”
“别哭丧脸,出了大兴可就没退路了”邵状宁揽过纪清,冲房轻舟一笑,“师哥,再信我一次怎么样”
“怎么着,我不信你,还能用刀把你砍了送给谢烬不成?”房轻舟无奈擦刀,“我看我这易度,是度不过你小子这关”
“易度?”纪清没听出来,邵状宁揽着纪清脖子,低声说,“我师哥,字易度,容易的易,度过的度”
“易度……”纪清又念了一遍,房轻舟这次听清纪清在说什么,喊将起来,“想叫我易度叫呗,反正取个字号总得有人喊,他们年岁太小,你喊倒是可以”
纪清愣一下,点点头——想来这么些年没人喊过他的字,也是很寂寞,开口便是,“易度,好”
房轻舟转眼看向地图,“声音挺好听的”
“逢安,你打算攻到哪里”纪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邵状宁摇摇头,“攻不到哪里,我没有侵犯他国领土的想法,只不过要讨些东西,讨个够本”
“打完苍南峪这一仗,我们风风光光地回大兴”
“邵将军,您可真下得去手”断逢夏示意晏初来沏茶,邵文接过茶,“平王殿下不也是对亲兄弟刀兵相向?”
“这天下除了权势,什么都不重要”断逢夏对饮邵文,轻问一句,“晏初来,还有几日?”
晏初来倾身又给二人沏茶,“回殿下,不出一日”
苍南峪易守不易攻,谢烬自从回了封地后,因为连输两仗,难免被人笑话。
“空竹如今在何处?”谢烬沉言问向近侍——纵然他知道空竹不敌邵状宁,可是在自国领土,总之要赢也不在乎赢得更漂亮些。近侍开口,“殿下,空竹大人自扶住堰去兴安后,至今未归”
“呵……当真是像父皇旨意”谢烬微怒,眉眼凌厉,“连输两场,怕是父皇他们已经笑话死了,不过无妨,邵状宁这一次,你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