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萧仰岳能晚一步, 又或者顾清宁能早一步，两个人刚巧能赶上。www.gsgjipo.com

可惜没有如果, 处于同一楼层, 相距不过一米的两人, 一个刚到来，一个要离开，一个迟了一步，一个早了一步。

迟了一步的顾清宁向右手方向走去, 浑然不知背后就是她这几天惦记的人，而早了一步的萧仰岳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才抬头，完全不会想到刚才错失的背影是她这阵子耿耿于怀的人。

顾清宁的心情不太好。

这几天招聘助理的动静太大，在娱乐圈连上好几天热搜不说，工作室也人仰马翻。今天一大早, 大哥就把自己叫上顶楼询问招聘助理进展，言语间还是批她没考虑周全, 没把这事儿办好。

顾清宁承认这一次有失误, 想的太过理想化, 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况且这几天来初试的人都很出色, 能力也很强，并没有大哥说的那么不堪。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合乎心意的助理的。

等走到经纪人办公室, 蒋婷没在，她助理赶紧小跑过来，感知蒋总还在继续面试。顾清宁本来想去看一眼, 但考虑到最开始自己亲自面试引起的骚动，还是决定在办公室等蒋婷。

大概是助理给蒋婷发了消息，蒋婷很快就回来了。她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顾清宁，轻笑问道：“顾总和你说了什么，这么不开心。”

“有这么明显吗？”顾清宁不予置否。

自从七年前接手顾清宁后，蒋婷也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对她性格了解颇深，对顾氏兄妹有些诡谲的相处模式也看在眼里。

顾清安大概是当惯了总裁，行事霸道，对妹妹也不例外，出现在顾清宁身边的人全是他安排的人，对妹妹的保护更是密不透风。开始顾清宁还试图抗议，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沉默如古潭幽水，似乎妥协，不再和顾清安辩论，一心投入到演戏中。

但最近的顾清宁似乎变了，变得生动，有了生气，对外物有了明显的反应，恍若失去的少女时光重回。

会生气，会焦躁，会担心。

这种无声流淌的鲜活很吸引人，蒋婷不知道是谁让她有了这种变化，但她清楚明白这种变化让顾清安察觉，她会吃不了兜着走，而顾清宁本人也会再度受挫。

“很明显，熟悉你的人一看就知。”蒋婷意有所指。

顾清宁看着走近的蒋婷，嘴角勾起，“今天面完了？”

“没，洪动还在继续。”蒋婷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今天面试的人如何？”顾清宁对助理招聘一直比较伤心。

“别提了。”蒋婷靠在办公皮椅上，满腹怨气，“今天混进来一个神经病。”

“嗯？”顾清宁瞧着她脸上明显的恼怒，“怎么了？”

“一个年轻女孩儿，连大学都没上过，靠着一张脸骗过工作人员混进来面试。”蒋婷想到会议室发生的闹剧就压不住火。想她蒋婷在娱乐圈也算是乘风破浪过的姐姐辈儿了，谁知道今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戏弄，“不会开车，不会做饭，不会说英语，要求助理会的她全不会，竟然还理智气壮的说自己一点都不差。”

“还有这么有趣的人？”顾清宁记得工作室办事流程一向都要求严谨，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能轻松的混进来。

“呵呵，有趣？”蒋婷语气不太好，烦躁的说道：“我看她就是没吃药就跑出来的。说什么会六一，擅长琴棋书画，武术高手。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什么叫六一？”

顾清宁：“她说的应该是六艺。”

蒋婷：“你知道？”

“六艺是古代贵族所要学习的。《周礼·保氏》有记载：‘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清宁你又开始拽文言文了。”蒋婷听得云里雾里，感叹道：“你要不当明星，去继承顾教授衣钵做国学研究，肯定也会成为大师的。”

顾清宁一怔，随后笑了笑，回道原先的话题：“说不定人小姑娘没说谎，真会琴棋书画和武术呢。”

“琴棋书画我是不知道。”蒋婷面有异色，纠结的说道：“武术这个好像是真的，她当着我和洪动的面毁了一张会议桌。”

想到当时她和洪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蒋婷铁青着脸骂道：“要不是她跑得快，我非把她送进派出所，要她赔偿。”

这小姑娘的操作蛮神的。顾清宁无视蒋婷面色难看，忍不住笑出声，笑了几秒后，她面色一怔，收起笑容。

这行事作风好熟悉啊，她陷入沉思，双眸闪烁着疑惑，沉默几秒后，她盯着蒋婷，克制不住内心的揣测问道：“那年轻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岳萧仰？还是岳仰萧？”蒋婷没注意顾清宁的神色，答得随意。

顾清宁双眸绽放流光，压住内心涌起的急迫，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刚离开没几分钟。”

顾清宁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行吧，我有事先走了。”

“好。”蒋婷站起来，送她出门。

看着顾清宁消失在拐角处，蒋婷回身往办公桌走去，走了几步，才回过神，“不对啊，她找我是想干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