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契约

灵魂是平等的。

死亡是公正的。

这都是常见的、凡人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

事实是，魔鬼感兴趣的灵魂，可比一般人要重得多。

尽管如此，面前的老石匠第三次和他确认时，拉斐尔还是停止观察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清晰的啧了一声。

“是的，你的灵魂，交换雷斯文全部暗夜法官的性命。可能会有一两个遗漏。不过，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莫尔弗雷德缓慢的点点头。

“终于。”拉斐尔打了一个响指。

一卷羊皮纸在火焰中展开，其上的炼狱文字如同鲜血写就。

他递给石匠一支羽毛笔：“契约。最下面。签上你的名字。”

如果莫尔弗雷德要求他消灭凯瑟里克的整个军队，那可能会有些麻烦。

——雇佣兵大多是些肮脏而又狡猾的臭虫。

仅仅是解决信仰莎尔的暗夜法官的话，要容易得多。

当然，他做了些小小的暗示。可用胡子想想，魔鬼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可怜的莫尔弗雷德，还以为自己的交易太过划算，有些内疚！

哈，哈哈！对魔鬼内疚！真是美味的灵魂。

拉斐尔收起契约，一个响指将莫尔弗雷德送回自己在九狱的府邸希望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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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格。”拉斐尔重新打了个响指。

皮肤猩红的血甲魔出现，手持短/弩对准魔鬼。

他粗声喘着：“拉-斐-尔。”

“你仍然是这副没有品味的打扮。”拉斐尔瞥一眼尤格胸前悬挂的头骨，无视对方黄色蛇眼中竖起的瞳孔，微笑唱道：

“一个机会，

“一份契约。

“完成契约，你得到自由和荣誉。

“打破契约，永远成为我的奴隶。

“契约是什么！？”尤格低吼。

“杀死莎尔神殿里的每一个暗夜法官。”拉斐尔继续低声唱着。

几个月后的月宴节，每年一次的痛苦女士的圣日。所有暗夜法官都会在当晚回到莎尔神殿，举行暗夜升腾的仪式。杀了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我从来没有对哪份契约如此慷慨。别让我失望。”

“该死的歌！该死的韵脚！”

“这会帮你记住你的誓言。”

“该死！该死！”尤格用炼狱语中最肮脏下流的字眼咒骂着。

“看来你已经无法忘记。”拉斐尔畅快的笑了一声，“祝你好运。”

“真该死！这首该死的歌从我脑袋里消失的那一瞬间，我会一片一片把你撕碎！”

拉斐尔唇角勾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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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甲魔恶魔军团的脚步声回荡在莎尔神殿长廊。

祈祷声变成咒骂，又变成哀嚎，最后重新变为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