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种情况,她都自身难保,再带两个这样的岂不是累赘?再说,谁能保证这个英英不像白禾一样,扮猪吃老虎?
“现在抱团目标太大,还是不要一起。”莫非榆道。
英英遗憾地哦了一声,站到离莫非榆三步之外的地方没再走远。
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舔着脸上去了。
“白姑娘是么?我这还有一个链子,也给你,我能不能跟着你?”女子主动把金链子恭敬地放到了白禾的手中。
“你随意吧。”白禾收了链子,往回走。
女子见状,欣喜地跟在后面,腰板儿都直了不少。
白禾手里连人带链子一共有七个,现在又送上来一条链子,身后还有人跟着,瞬时成了势力。
但莫非榆能感觉到,她们三人中,似乎久久未动的单云琬才是主心骨......
视线跟过去,单云琬竟坐在郁问樵单膝跪地的腿上!
莫非榆心底好像有什么点燃了一样,晃来晃去,勾得人心痒。心里怒吼道:居然敢让我们褚师大人跪下?!!?
原本目前,与单云琬和白禾一帮结好是躲避风头的最佳选择,可现在,莫非榆心里已然与单云琬之间拉起一道不容逾越的线。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那些被藏起来的金刀银刀也暴露在空气中,挥舞着朝人刺去。想要保命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倒向白禾,主动献上财宝和金链美男,寻求庇护。
手中有刀的人自然不怕,一人高声道:“姐妹们,她们人多钱多,不如我们先联手分了她们的财宝如何?!”
片刻间,局势又变,人分为两波,手中有刀但人少的一波,手中空无但人多的一波,两边气氛紧张,眼神皆是疯狂之态,犹如被困已久的饿狼。
雾气袅袅,金玉辉煌之下,一场大战绷在弦上。
单云琬想退到边上,身子一动却是露出了身后的白禾,对面为首女子见机提刀疾步刺去。
白禾身子一晃又到了单云琬身后,面对快如闪电的刀锋,单云琬情急之下闪身躲到郁问樵身后。冰冷的刀刃直直刺进了他的腰腹,鲜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滑落,将白纱浸透。
刺痛蔓延,郁问樵咬着的嘴角压了下来。
单云琬反手拔出金刀,侧身一挥,将那女子的脖颈划出一道漂亮的血线,眼睛却是回头凶狠凌厉地看向白禾。
“云琬妹妹待得够久了,该动动了,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带着你的如意郎君回家去不好么?”白禾道。
错失先机,持刀一派士气大损,但若就此作罢,她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一众女子高喊着厮杀而去。
单云琬没与白禾多费口舌,转身回去迎敌。她身手矫捷,动作轻盈,下手极为干净利落,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没一会儿就杀掉了一排。
白禾也来了兴致,赤手空拳地上前,拳掌齐上,几下就扇晕了一个。周琴蕴自觉退到一边,放任手下三个美男子替她上阵。
莫非榆在原地没敢动,她身体僵硬,像是误入陷阱但还没被猎人发现的惊兔。
鲜血四溅,贵气的脸庞上洁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杀红了的眼,尝了血腥的舌。纯净透明的池水被染成粉红,仿若被唤醒的血盆巨口,将悬浮的尸体吞噬而尽。
莫非榆见过正真的战场,见过东蜀和古越国的将士杀敌,无论决策者对错与否,他们是为了身后的国民而战,挥洒的,抛去的,是一腔热血。而面前永远享受着富贵奢华的贵小姐们,不顾身份,提刀沐血,为的却是财富美男。
郁问樵一直在单云琬前面,替她挡下所有迎面的攻击,还要分神去顾身后的偷袭。这些贵小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她们一个个都发了狂,手下不留一点余地,他腹间的伤口还在汩汩往外冒血,唇色面色白得下一秒就要倒下。
如此这般,单云琬亦是不管不顾,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得意自己没有选错人。
莫非榆眼神空洞,只能瞧得见一片猩红在弥漫,胸口好似有什么极重的东西压着她难受。她想抓个锋利无比的东西,最好是能将人一剑封喉,可指甲握得紧得都嵌出血痕了,才发觉手中空荡荡的,连一丝空气都抓不住。
无力和疲惫之感,比坠入无尽黑渊还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