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上喷洒着晶莹水珠,后厨鸡鸭炖在锅中,肉香味扑鼻。
阿鸢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心砰砰跳个不停,装作不经意的,多次观察前厅。
很少打开的朝南府门,此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容州穿着玄色甲胄站在门口,高头大马被仆从牵走。
吉叔眼角笑出褶皱:“将军辛苦了,已为您备好热水,是想要先沐浴更衣还是先吃饭?饭菜也已经准备好。”边说着边跟着往前厅走。
容州的视线穿过前院与前厅,落在厅内的阿鸢身上。
她将自己照顾的很好,面颊圆润气血丰盈。
“阿鸢。”他唤道。
阿鸢愣住,耳廓烧的厉害,闭了闭眼。
“辛苦了。”睁开眼时,视线落在他脸上。
他瘦了。
这段日子定然吃了不少苦,他应该是换洗过,看不出有哪里受伤,甲胄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吉叔伺候前主人家半辈子,打从一进门,他与将军说话未得到回应,便能看出他有所不愉,见他与阿鸢姑娘谈话,便恭敬沉默立在身后。
他似乎看轻了这位姑娘。
无奈,暗自苦笑。
与人打交道了半辈子,没曾想竟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
“吉叔一大早便忙活着,烧了热水,后厨也做好了饭菜,不如你先去洗漱,换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一起吃饭?”阿鸢浅笑着。
容州这才侧目看向跟在身后的吉叔,当初府内重新招揽,吉叔是第一个回来的,看在他与府上旧情对他有几分敬重,但他对待阿鸢的态度浮于表面,是他不能忍的。
“好,你暂且等我片刻。”过后再与吉叔详谈。
想起他房中的两套寝衣,阿鸢心底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在前厅坐下,吉叔为她斟茶,还端来一盘蜜饯果子,站在她身后便不出声了。
似乎想用这种伺候她的方式来表达歉意。
阿鸢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他们的态度从未在意过,自然也谈不上生气被冒犯。
“吉叔,不必如此,你去忙吧。”
许是年岁大了,心底有歉意却说不出口,讪讪又站了片刻,嘴张开两回,一个字都未吐出。
杯子里的茶喝完他便及时续上。
阿鸢不习惯被人伺候,只能寻了个借口尴尬离开。
后厨圆桌上摆着几道菜,白灼菜心、酱鸭、熏鸡、和八宝饭。
他出征在外风餐露宿,是该吃些荤菜补一补。
容州在她对面凳子上坐下,先入鼻的是他身上清香的皂角香味。
换了一身宝蓝色素绣常服,看不见袖口。
容州瞥见她的目光,不自然的拽了拽束袖。
轻咳一声:“寝衣…我很喜欢……劳你费心了。”
他喜欢就好,不知道前线的战况,能不能过问,阿鸢没有贸然开口,只关心道:“你这段日子瘦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吉叔已经在你房中备下各种伤药,实际上他是很贴心的。”
容州把鸡腿夹到阿鸢碗中,被人轻视过,她还在替那人说话,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有没有更过分的情况发生。
容州不笑的时候面色微冷,即使换上常服,刚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杀气仍旧凛然。
“他僭越了,失了本分。”
阿鸢知道古代级别严苛,但从未见容州对他人如此过,一时有些怔住,细细想来,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院子里的葡萄藤是你交代吉叔做的吗?还有墙角的池塘,我都很喜欢,但我只会欣赏,不会侍弄,还要多亏了吉叔,每日想着来浇水。”看在小白猫的面子上,她不想为难吉叔,否则院子里的葡萄架和池塘,还有花花草草们,恐怕过不了几日便会枯萎凋谢。
片刻后,容州深深叹息一声,勾起唇角:“若是他还继续看轻你,该如何?”
阿鸢用手拿起鸡腿啃着,唇上沾了油光,晶莹透亮:“那也无所谓。”她不在乎这些东西。
洗过澡又吃饱饭,连日来的疲惫全部无所遁形,容州额头的青筋一蹦一蹦跳着疼。
实际上他此刻又累又困,抓紧时间吃了些肉,喝光一小坛的酒,还有些因为没端稳撒在了桌上。
血丝弥漫上眼底,压着嗓子:“阿鸢……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阿鸢对他疲惫的样子充满心疼,此刻他说什么都能轻易答应。
“带我回房。”他撑着桌子没站起来,扑在她身上,她勉强撑住没被带倒。
温热的身体靠在身上,阿媛抱住他。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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