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隐隐约约传了来过来——

“你们谁知道笑面虎这次为什么离开宗门？”

“不知道啊，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有人冷笑一声，“嘁，神神秘秘的。”

有人不满，“不是，你们怎么老这么关注他啊？你们不是觉得他假惺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吗？”

“你蠢吗？那是笑脸相迎吗？那是阴阳怪气，假笑着说一些你琢磨不出是夸你还是贬你的话！”

有道略显厚实的声音，“……虽然我也讨厌他，但你们想太多了吧，他那不是正常说话吗？”

听见这话，其他人齐齐哀叹，“哎。”“蠢！”“没救了。”

之前不满的人继续说道：“能不能别提他了！不就一个长老的儿子吗？甚至都不是亲生的！就连多年前在剑冢取得的熠明剑，都被齐寒抢去了。”

“那没办法啊，齐寒师父可是掌门的师弟黎长老。”

“不过，你也说了那是多年前。换现在，黎长老说不定不敢抢了。你们见闻长老那脸色没，天天阴恻恻的，上次不也是在剑务方面反驳黎长老吗？”

“哈哈哈，那次我也在，黎长老脸色黑得不行，但也没说什么话。”

“黎长老不是最热衷针对闻长老了吗？平日里就和吃了火药一样……但上次黎长老居然没说话……怪哉怪哉。”

“……但闻长老三年前，境界都比黎长老高了。黎长老突然意识到实力的差距，夹起尾巴来做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么说，为何闻长老进阶高了，也只担个长老的职务？不是小落峰的刘长老陨落了吗？这次会是闻长老一起管小落峰吗？”

“别吧，我看见闻长老就有点怵，要是他担任了。我以后还去不去小落峰？”

有人轻笑一声，压低声音，“不可能担任的……你们不知道吧，闻长老……被防着的。”

“为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上次师父谈话，我只听出个这么意思。”

有人忙打断，“哎呀，不要再妄论尊长……”

“行，行。那我们还是说齐寒吧！”

有人陡然大笑：“哈哈哈。”

“你别笑，我知道你的意思。齐寒废物是吧，哈哈哈！”

“确实废物，他师父帮他抢了别人的名剑，但齐寒还在去年弟子大比上输给笑面虎。我要是他，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哈哈哈，我从没看齐寒脸上出现过不好意思，他脸皮就连魔物的利爪都挠不破的！倒是笑面虎，赢了还经常跑出去，可能是在给齐寒留面子呢，就怕他不自在。”

有人有感而发，“哎，我也想天天出去……”

“怎么？你是皮痒了还是嫌命长了？外面魔物不少，咱们宗门这么安全，麟南城什么都有。你还想着出去……”

“啧啧啧，张师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一阵脚步声走近，慕无虞忙坐回桌旁。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小二扬着笑脸端着菜进来了。

“贵客！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菜！您真是有眼光……”

*

慕无虞将酒楼的招牌菜都试了个遍，才满意地离开。

她在一楼结账的时候，正巧那几位灵阁弟子从二楼走下来。

光看外表，他们全然是风光霁月的样子……但私下，却是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嬉笑怒骂了一番。

但多亏了他们，慕无虞才知道了一点灵阁内部的不和。

那些人口中的“笑面虎”就是闻云弦，闻长老也就是闻云弦的养父闻牧。

而闻长老在他妻子陈子衿被发现是魔心者、被逼死后，他假意装作理解灵阁做法……但现在看来，闻云弦和他养父即使生活在灵阁，也都被暗中提防着的。

如果第二本书、第三本书没写错的话，他们两人也在策划着覆灭灵阁。

慕无虞的心微微一沉，灵阁中虽然有些人逼死陈子衿、确实有罪，但更多的是不知情的无辜弟子……

但按照书中大致时间，覆灭灵阁是多年后的事情。

等她解决完魔心者的事情，避免祁昭昭被追杀、褚川死亡，也会尽力阻止闻牧父子灭掉灵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