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先决定C位，再决定剩下的部分，”一脸队长相的权恩妃再次被推选为队长，熟练地主持起流程，“首先接想做的人主动申请。”

比起C位，姜时率对主唱的位置更有兴趣，成为唯一没有举手的成员。

看女孩子们或腼腆或坦率地展示性感是享受，姜时率全程嘴角上扬，被旁边一直观察她的韩初媛轻戳了把腰，说欧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喜欢的意思。”

“那投给我吧，”韩初媛哀切地压低嗓门，她现在是危险的46名，过几天的二次顺位公布会淘汰30名开外的选手，“那样好像就不必再争主唱了。”

姜时率直点头。

“真的？”

“我喜欢你嘛。”是散漫却温柔的声音。

“呜。”小兽一样的轻呜。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太容易感动，自感魅力太大的姜时率撩了下耳旁的长发。

最终舞台的成员组成只有5人，现在每组10人会被自动分为两队，相应的能有两个C位与主唱。对不少练习生而言，二次顺位公布前的训练是她们能展现的全部，哪怕不能登上舞台，好像也该为自己争取些希望，而不是沮丧地等待被淘汰。

韩初媛最终获得2票，惜败金诗炫与高宥真的3票，又在之后主唱竞争中与姜时率共同被选为主唱。

她后来到姜时率呆的练歌房悄悄问那3票中的一票是不是也有欧尼。

“初媛希望有还是没有呢？”投票规则是投给除自己以外的其他选手。

姜时率能感觉到韩初媛不在状态，比起上次同组，她的注意力和精神明显不太集中。

好像有些丧气。

韩初媛咬紧下唇，沉默良久才说我好像没有了自信。

做万年老二特别痛苦，尤其在第一遥遥领先时，可她对姜时率的感情又很微妙，混合着嫉妒，羡慕甚至某种依恋崇拜。

就算侥幸能逃过淘汰，再一次的主唱竞争里好像又会输。

看着韩初媛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脸庞，姜时率以年长者的觉悟认真道：“选择了初媛是作为对手也认可你的实力，没有选择就是作为对手在忌惮你的实力，我会希望初媛能够这样想，明明是唱歌很好的孩子不是吗？”

韩初媛抬手遮住脸，闷声说刚才的6票里有我的一票，因为欧尼真的让人压力超大，表现的特别好。

“可能因为我比初媛多吃了两年饭吧。”姜时率坦率自夸。

“欧尼，”韩初媛忍不住汗颜，在强调谦逊的东亚文化里，这姐姐是谦虚又张狂，“好羡慕你的心态。”

姜时率以开玩笑的口吻继续：“初媛过两年也能和我一样厉害。”

韩初媛被刺激地站起身，留下宣言表示自己要在两天里就超过！

姜时率笑着点头，在门被关上前补充那3票里有我的一票。

rumor队按照定位被分为两组进行练习，权恩妃有条不紊带着1组扒舞加练习，zong算卸任队长的姜时率只需要配合照做，四舍五入就等于被队友带飞。

用一个词形容——舒坦。

舞蹈课上还发生了个有趣的插曲，并不负责rumor组舞蹈的裴允珍老师过来视察，对不自觉蜷缩身体的崔英俊老师指挥：“等什么？跳！”

崔英俊乖乖地走到姜时率她们前面，精神昏迷地撅了个腚后忘记后面的动作。

权恩妃不自觉地像平时指导队友一样教起导师。

反过来被学生教的导师无奈地表示知道了。

“看样子孩子们都学的很好呢！”裴允珍环胸表示认可，将火辣的视线投给一直后排偷着乐的人，“时率啊。”

心脏被冻住似的紧缩了下，被点名的姜时率光速切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

“细节进步很多呢，”虽然初舞台一直说要看姜时率好好跳舞，但每次排课都排不到一块，看这小孩明显补上舞蹈课后快速进步，裴允珍莫名很可惜，“下次我们一定要遇见。”

姜时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一周后，第二次排名公布仪式开始录制，练习生们再次换上主题曲的制服。

58进30，将近一半的淘汰率，练习生如果被淘汰，已经练习到尾声接近成品的舞台连彩排都不能参与，只能流下遗憾的泪水和离开的背影。

在这种悲壮的设定下，这次二顺录制的氛围沉重无比。

加上文案台本写的模糊，主持人再不时刻意地停顿，难熬的像等待凌迟。

“接下来公布第14等，这次的练习生也是上次的排名公布仪式里进入出道排名的练习生，”李胜基特意停顿两秒后继续，“继后藤橗咲、李彩燕、崔艺娜、王怡仁练习生之后，已经是第五个被点名的出道排名里的练习生了。”

五个上位圈掉出出道组，完全大洗牌的排名变化让练习生们讶然。

“不会吧。”

“哇，竟然会到这种程度。”

“排名变动相当大。”

介绍的台本没有任何新意，被点到名的上位圈选手仍旧不免面色沉重起来。

大概是三年过去，李胜基才补充：“是上次曲目中得到10w福利票的选手。”

上次在出道位，并且又获得10w福利票，交叉筛选下来只有一个人。

“我的天！”

“怎么可能？明明有那么多加票的啊。”

“不敢想象。”

姜时率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下，比起失落，更多的反而是解脱感。

反而是身边的韩初媛抓住她的手不放，满眼不可置信。

“总得票数743892票的木槿花开姜时率练习生。”李胜基遗憾地看向起身苦笑的女孩。

看到名单时他也觉得震惊，说实在太夸张了，明明目前的舆论发展还不错。

是因为节目里一直没镜头吗？

与15—20名选手在舞台上汇合前，姜时率收到不少安慰，姜慧元隔着排座椅紧抱住她，爱哭的佐藤美菠甚至抹起泪，安侑真也沮丧地像个淋了雨的小狗，抓住姜时率的手握握……

作怪的只有节目组，在全场立体环绕播放的文案将姜时率描绘的仿佛是拿破仑遭遇滑铁卢。

“姜时率练习生虽然在上次的排名公布仪式得到了出道排名第3位，但下降了11个排名停在了第14名。”

说不失落肯定是假的，却也不至于想要流眼泪，等到20位以及往前的练习生发表完感言后，举起被递来还带着体温的麦克，姜时率沉吟两秒，对准闪烁着红灯的黑黝机器眨了下眼。

“其实每次走到舞台上都感觉在做梦，聚光灯实在是太亮了，同样的也很温暖，每次被照耀都仿佛被阳光烘热，让人忍不住贪心地想要像植物一样，在舞台的土壤上深深扎根。”

姜时率说的有些慢，似乎是在不停地思索，语调柔和的如同春天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