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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返乡篇(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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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意志再怎么坚强、张木兆身体再怎么强悍,在产生了创伤并且天人五衰已经开始的情况下,当他们安全地坐在了汽车里,几乎立刻像昏了一样陷入了睡眠。

与其说是睡眠,更像是一种身心的自我修复。

回程一共有三辆车,斯图连他们司机是谁都没注意,之前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要警醒些,结果几乎是将妈妈头放在自己腿上那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他太累了,交涉的时候对方表示雇佣他们的汤先生是他父亲的亲人,可惜的是好奇心没能抵得过带有破罐子破摔意味的极度疲倦,斯图坐进去以后就觉得即便这是个陷阱也无所谓了,只要现在能够休息。

张木兆坐副驾,他其实还是很不习惯右舵车,在稍微打量了一下旁边这位看起来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的司机、发现对方天庭饱满且眼神清澈后就放心地蜷缩起来,头一歪也睡了。

车里弥漫着一股橙花的香味,司机先生体贴地没有打开车载音乐,自己嚼着口香糖跟着前车,沉默地驾驶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才赶在艾瓦情况变得更遭以前将她送到了最近的一座诊所里。

不知为何,他们没有选择返回斯图和张木兆之前落过脚的小镇,而是一路向东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刚被叫起来的张木兆和斯图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因为艾瓦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转院去更大的医院而被迫跟着救护车再度转移阵地。

来接他们的六个人没有跟着一起走,大约是接受的委托只需送他们平安的地方即可,斯图道了谢,给亚当留了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来不及解释微信是什么就匆匆上车离开了。

他们最终去往了肯特郡,而那位一直存在感很强的汤先生已经等在了那儿。

他大概真的很有地位,艾瓦被送进医院以后立刻被好几个人围住推进了手术室,而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斯图才得以当面对其进行感谢,但因为自己的前胸也遭受过着很严重的烧伤,并且目前伤口又开始渗液了,只能在张木兆的敦促下被推到诊疗室里接受处理。

只留下不是很严重所以不能占用宝贵医疗资源的张木兆和看起来同《尼罗河上的惨案》里大侦探波罗有七八分相似的汤先生干瘪地又等斯图又等艾瓦。

好在何老师此前和汤先生是提起过张木兆的,所以也还算是有话可说。

张木兆这才知道原来荆仙药那边竟然为了他们很是费了些力气,心中不由得一时有些感慨。他在人世间走走停停,临了临了却突然尝到了受人牵挂的滋味,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之感。

汤先生大概真是一位绅士,绝不提让人不愉快的话题,也不探问他们此前的经历,只对斯图在江城的学习生活感兴趣。好在神州目前稍微大一点的宗门教学模式都已经固定了,张木兆便得以在不泄密的前提下同汤先生聊一聊。

这位汤先生年轻的时候去过神州,便是在那时与何老师相识成为了朋友,而斯图的父亲则可以算作他的远亲,汤先生自述将赵则斯视为兄长,同时两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因为他虽然通身都是英国有钱人的气派,小时候也曾因为发色和瞳色受人欺负,那时是热情开朗的赵则斯帮助了他,所以汤先生很念对方的好。

而张木兆听他提起往事,也忍不住对斯图的父亲产生了些好奇,但他憋着没有问。斯图不在,他去越过斯图问他父亲的往事,怎么想都不是很妥当,也就硬是忍住了。

汤先生原本就是要找人大聊特聊赵则斯的,没想到面前这个十分狼狈、全身的衣服都像烂腌菜一样的年轻人却并不多问,暗自笑了笑,就扯开话题说别的去了。

他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但偶尔会因为没能切换语法而表达得比较生硬,交谈间让张木兆联想到最早和斯图说话时候的感觉。

那会儿张木兆老爱逗斯图,一来是想让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小金毛活泼一点,二来也是要帮助他勇敢张嘴,不要学哑巴汉语。没成想斯图天赋使然,很快就会讲根本听不出口音的官话,还能没事怼张木兆一跟头。

这么想着,和汤先生的闲聊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想去诊疗室看看外国医生是怎么替小金毛,哦,现在已经变成小红毛的斯图处理伤口了。

斯图尔特,嘿嘿,这个名字还怪好听的。

汤先生见张木兆眼神并不集中,料想他肯定因为一路奔波而疲累不已,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谈兴有些惭愧,很快便叫护士过来要为他安排一间病房去休息,结果护士一见他身上穿得这样破烂,脸上也有些伤痕,就疑心张木兆身上也有伤。

国外医院应对急诊的收治能力很有限,因此这位护士也是刚忙完就被抓了过来,但还是非常敬业地建议汤先生安排张木兆去做个全身检查,殊不知他们等在诊室外头,原本就打算排在斯图后面再作处理。

护士和汤先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张木兆自己打了个呵欠,轻悄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打起了瞌睡。

等他被人叫起来领进诊室去,就见斯图上半身被包成了个木乃伊,手上还挂了一瓶水,他一边坐到医生面前一边冲着斯图使了个眼色,对方就用中文解释道:“他们说我胸前的创面太大了,虽然目前只有轻微流脓的情况,但为了不发生进一步的感染,还是要打消炎针。”

出来之前张木兆也因为斯图多少了解过一点点有关于西方国家的事,知道他们一般甚少愿意给人打针,更乐于开药然后鼓励病人“自愈”,而首次看诊就给斯图开了针,可见他是真伤得重。

张木兆有点心疼,前两天被斯图突然撇下的气这会儿又冒了出来,但还不等他发作,就被医生在面前打了个响指,意思是叫他回神,要开始进行检查了。

斯图对于张木兆的情绪感知一向乖觉,知道对方现在肯定是有些不高兴的,虽然正有些昏昏欲睡,还是强打着精神帮着对方和医生进行翻译沟通。

等张木兆一系列检查都做了,医生判断都是些皮外伤后,就知会了护士过来处理。张木兆站起身将被掀开的衣服理清楚,低头看见斯图半倚在医生的桌子上昏昏欲睡,顿时就又不气了,火消下来,只余喟叹。

伸手拖住斯图一点一点的脑袋,扯了扯对方的脸皮将他弄醒说:“一会你就安心地睡,你妈那边我会去盯着的,放心,顶天了也就喂口血的事,好吗?”

也许是得了他这句承诺,斯图终于能够真正地全心放松下来,一下子就合上了眼睛。

张木兆在护士的惊呼声中小心地将斯图整个捞起来抱住,随后站在那儿不动,还是医生提醒,护士意识到这是在等着她去扶那个挂吊针的长杆子推着走。

两个人随后一声不吭地将人运到了一间空病房里,张木兆指了指斯图手背上的针又指了指吊瓶,正愁该怎么表达,护士就立马看懂了,指指自己腕上的手表,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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