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石落月踩着田中信永的胸膛说：“老实点。”

田中信永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瞪着有些被水淋得睁不开的眼睛，盯着上白石落月问：“你是个普通人？”

上白石落月说：“不知道你们的标准，姑且当我是个普通人又怎么样？”

田中信永哈哈大笑：“我不信！”

上白石落月说：“信不信由你，我问你，你把我带到这里，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田中信永笑道：“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满地的人你也看见了，我找你还能说什么事情？当然是请你去死。你没有死，我是愿赌服输。随便做什么了。”

上白石落月说：“你找我就是因为我是阿尔教派的新教主？”

田中信永说：“阿尔信奉他们的神在獠牙之上，且为父子关系，他们认了你，就等于他们认为我们也需要认你为主，但我们根本不清楚情况，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认你？

我们是不认他们的神在我们之上且为父子关系这件事的，但他们比我们更强，人数更多，更认死理，即使我们不愿意，他们也会在我们不愿意之后对我们发起攻击直到我们愿意为止，他们还会各种留存证据，散播消息，在报纸广播电视广而告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表面上，我们是他们的附庸，且为父子关系，实际上，我们根本不认同这些事情，也不认为关系是那样，但是不得不承认和同意，仅仅因为我们不够强大，他们还不肯退让。哪有这样的？”

上白石落月总结说：“他们认为阿尔和獠牙信奉的神是父子关系，且阿尔和獠牙教派之间的关系也应该是父子，你们应该听从他们，但是你们不愿意，可你们的实力确实比不过他们，也就是说，从故事伦理、神明崇拜到教派比较，你们都确确实实和他们是父子关系。

你们内心和教派内都不承认却也只能在内部如此。

因为他们认了我，你们才想先杀了我，证明他们有错，你们比他们更强大。

你们杀不了我，就要我杀了你们，因为他们一旦知道你们犯下的事情，绝不会轻饶。

原来你们是想逃避罪责。”

上白石落月冷笑道：“哪有那样好的事情？”

田中信永问：“那你想怎么样？！”

上白石落月说：“我要你们自愿加入阿尔教派，承认自己是阿尔教派的附庸，对所有神秘教派证明，你们以后就是阿尔教派的獠牙分部。”

田中信永的脸色惨白，自嘲一笑说：“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不如杀了我。”

上白石落月问：“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只是你活着对我更有用处而已。你当然可以不愿意，你猜猜看，这满地的獠牙信徒之中，你不愿意，难道个个都不愿意吗？你们死了，再找新的信徒就是，只要有一个信徒加入獠牙教派，顺从我的心意——

獠牙教派依旧是阿尔的囊中之物。

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上白石落月冷笑道：“我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是不用，也怪不得我了。”

田中信永愣住了，怔怔望着上白石落月，连胸膛的鞋子挪开都顾不得，似乎是脑子突然短路了。

上白石落月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田中信永想了想，回过神来，艰难地说：“我愿意。”

上白石落月微笑道：“这就对了，大家都是朋友，怎么会有仇呢？”

他对田中信永伸出手问：“是不是？”

田中信永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的手，盯着上白石落月的眼睛，缓缓咬牙切齿地笑道：“是啊。”

上白石落月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

之后，獠牙教派不出意外就成为了阿尔教派的一部分。

田中信永送上白石落月回到了诊所，并暂时作为帮工，打扫卫生，购买物资，处理食物。

很快，川上一郎回来了，见了上白石落月说：“上次出去是因为獠牙教派蓄意闹事，我过去处理，没多久就听说，獠牙教派已经成为了阿尔的一部分，当时那边的人都惊呆了，我们都很高兴。

但被我们压制住的獠牙教派信徒都说不可能不可能，完全是一点不知道消息的样子。

他们满脸不可置信，我们就也有些怀疑情况，特意查过了，我回来本来还可以更早一些，就是因为这件事耽搁了一点时间，他们说，这件事跟您有关系，是这样吗？”

上白石落月说：“是。”

田中信永从诊所内部走出来，川上一郎下意识盯着他，皱了皱眉。

川上一郎不是不知道田中信永代表獠牙教派公开表示以后獠牙教派将会属于阿尔，但他作为阿尔成员见到獠牙的人就觉得对方有所图谋，尤其是身边就站着上白石落月这么一个最近鼎鼎有名的阿尔教主风云人物。

实在是没法第一时间就放下警惕。

倒不如说，如果真有哪个阿尔教派的信徒在见到獠牙教派的信徒的第一时间就放松警惕，才是需要锻炼和搜查情况的人。

上白石落月站在川上一郎身后，伸出手拍了拍川上一郎的肩膀，对他解释说：“没关系的。”

川上一郎问：“他怎么会在大人的诊所里面？”

他看见田中信永觉得对方另有图谋十分警惕，田中信永看见川上一郎也是一个反应，警惕拉满，顿住脚步，随后想到什么，满脸微笑，有恃无恐地靠近。

“站住！”

川上一郎没忍住，对着田中信永呵斥了一声。